的声音,接着便有一名狱警走了进来。
“乔若华,到时间了,走吧。”狱警说道。
一身囚服的乔若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拖拉着啷当作响的手铐脚铐,一脸平静的跟在狱警身后走出牢房。仅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原来那个痞帅白净、性感健硕的男神乔若华就完全消失了踪影,此刻囚服之下的,更像是一个完全瘦脱了型、一脸胡子拉碴的邋遢中年大叔,用形销骨立、形容枯槁、风僝雨僽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穿过监狱里那长长的、阴暗的走廊,就如同当初年少时那看不到尽头的贫苦人生,偶尔有一丝阳光从天窗透进来,照射到乔若华那憔悴不堪的身体上,就像是当初生命中遇到的那些橄榄枝,瞬间为他注入了重生的希望。恍惚之中,乔若华似乎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当兵那会儿、警校那会儿,再往后当警察那会儿、初创业那会儿,直到后来的扶摇直上、风光无限,一路走来,哭过、笑过,爱过、恨过,得到过、失去过,得意过、也失意过,跌跌撞撞,兜兜转转,却始终不曾料到,会有一个名叫楚雪青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生命里,让那个到达生命制高点的自己,心甘情愿的瞬间跌落、直达谷底,却再也无力挣扎反抗。走廊里剩下的路完全黑了,再也不见那天窗和阳光,直到来到刑场。
乔若华走到标识的位置,缓缓蹲下,抬头看着此生中最后一眼阳光,它是那么刺眼和炙热,却依然让人欲罢不能。只听身后一声枪响,乔若华瞬间感觉后背有股热流喷涌而出,飞射出老远,眼皮开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再睁开眼时,乔若华不知自己是何时来到眼前这个地方的,黑漆漆的夜晚,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个个面无表情、神情呆滞的排队领取着什么,抬头望去,队伍最前面是一座石拱桥,桥头有一位满头银发、衣着朴素的老奶奶,在为排队的人一碗一碗不辞辛苦的盛着汤。队伍一旁,是一条惊涛骇浪不断的长河,黄色的河水不时散发出血腥的味道,河边的那片红色花海倒是惊艳,但细细看去也有种鲜血遍地般的渗人,颇像图画中见过的曼陀沙华。曼陀沙华?彼岸花?!难道自己已经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和奈何桥?
队伍一点一点的向前移进,终于轮到乔若华领汤了。老婆婆目光温和,是这个漆黑世界里的唯一一丝温暖,她端着一碗汤慈溪的问道:“喝了这碗汤,将会前事尽忘。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乔若华思索了片刻,说道:“我还想再看她最后一眼。”
老婆婆伸手在空中轻轻划过,乔若华便清清楚楚看见了心心念念的楚雪青,她比之前消瘦憔悴了许多,素面朝天的脸上,那双肿的灯泡似的眼睛明显哭过,那件白色的修身蕾丝长裙在她身上已经松垮的不成样子,记得上次她穿这件衣服的时候,还是去年中秋节前秦凌辉来投靠自己的欢迎宴上,那时候的她是多么光彩照人、风华绝代啊!看到她现在这幅弱不禁风、容颜憔悴的样子,乔若华顿时心疼的不行。
正在他为她难过的时候,只见楚雪青从煤气灶上端起了一个煎药的砂锅,将药一点点的过滤到碗里,然后端着碗上楼来到秦凌辉的房间,她在白露三号!乔若华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强忍着继续看下去。只见秦凌辉躺在床上用手捂着头,似乎痛苦的不行,楚雪青走到床前,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吃力的扶他起来半靠在床上,然后拿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吃药。可是秦凌辉不知是病的厉害还是尚未睡醒,眼睛始终闭着,刚喂进去的汤药一点点的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楚雪青看到这样急的不行,赶忙拿纸巾帮他擦干净,可是再喂再吐,一连几次,眼看碗里的药就快没有了!楚雪青看着半死不活的秦凌辉,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干脆自己把药喝到嘴里,然后嘴对嘴的撬开秦凌辉的嘴巴,把药送到他嘴里,直到确认他咽下去了,再移开嘴巴来下一口……
乔若华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下去了,整个人完全失控的抱着头吼叫起来,原来她消瘦憔悴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那个表面和自己称兄道弟、暗地里却捅自己刀子的秦凌辉!她为他把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却从未见她为自己掉过一滴泪!她为他辛苦煎药、心甘情愿充当他的喂药工具,而却从未专门为自己做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而自己为了她,亲手毁掉了苦心经营多年的全部,却到临死都在为她考虑着以后……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来到自己身边?!为什么她要这么对待自己?!为什么直到自己为她毁掉人生搭上性命她却还在不知羞耻的背叛着自己?!……
“啊!啊!啊!……”乔若华撕心裂肺的喊声震天动地,就连忘川河里的水也跟着更加汹涌澎湃起来,孟婆连忙示意不远处的两名差役,两名差役走过来,把乔若华强制拖拽到旁边的一个露台上。
不知过了多久,乔若华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露台上还有几个人,或凭栏而立眺望远方,或蹲坐地上若有所思,……他也跟着蹲在地上倚着栏杆,默默流起泪来。
似乎过了很久,那两名差役又来到露台上,再次强行把乔若华带到孟婆跟前。孟婆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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