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盛明楼怒极至此。
他漆黑的瞳仁有一团愠火,随时会喷出岩浆,耳根也因盛怒而发热变红。
“你有那么迫不及待吗?”盛明楼厉声质问。
姜月愣住。
她说的不过是气话,难道他还当真了?
“盛明楼,你放开我!”姜月试图挣扎,可盛明楼擒得更紧,就差找根绳子把她绑在床上才能安心。
盛明楼脸上阴霾重重,语调森然:“回答我。”
就不该和他吵架。
男人发起神经来,谁都扛不住。
“一天来回四小时,赶路的又不是你。”姜月凶巴巴的,像小野猫一样彻底炸毛,“租半个月而已,你凶个屁啊!”
盛明楼的唇紧抿成线,凝视她左眼下的朱砂痣。
没了火气,他的眼神竟有几分温柔。
姜月没由来的害臊,撇过头。
他手上力度松懈几分:“你不该那么说话。”
“那你也不该抢我的手机。”
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合地沉默。
姜月偷瞟他。
用眼神暗示:快道歉啊,道歉就原谅你。
盛明楼不语,彻底松手翻身下床。
就这样?
什么人呐,连道歉都不会!
姜月坐起身来,挺直腰杆:“喂,盛明楼,你是不是该……”
可盛明楼却径直走到黑钢落地衣架旁,打开她的Lautē复古牛皮小提包,找到一把钥匙。
“明天早上还给你。”他说。
姜月抄起枕头一扔。
盛明楼侧身躲开,淡定地走出房门。
-
入夜后,渤艮庄园内灯火通明。
一溜法式落地长窗外,花匠正在连夜把灌木迷宫修剪得更为工整。老管家端着香槟,快步穿过两侧摆着古希腊人像雕塑的走廊,停步于一面双扇门前。
老管家正要抬手敲门,被躲在仿古砖后姜月截胡。
“我来吧。”
姜月接过托盘,冲他摆摆手:“你去休息吧。”
老管家朝门望一眼,颔首说了声‘好’,随即转身离开。
悄悄把门拉开一条细缝,瞄见室内充斥氤氲白烟,像是有一群烟鬼聚集在此处,不停吞云吐雾。
白蒙蒙中,隐约勾勒出盛明楼的背影。
他就靠在温泉的边缘,肌肉匀称的手臂搭在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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