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垂下了头,从地上捡起了一条琉璃花坠,细心捧在手中递了来,那是方才挂在她腰间的。
嘉鱼没接,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也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一双明眸微红,盈盈的看着远处天穹之下的重重宫阙,那皆是储君的宫殿,连她所站的这一处也是属于太子的。
“我也是公主,她凭何打我?”
只因为她没有母妃,父皇也不愿要,萧妙安便不将她这条命放在眼中,甚至连太子也纵容着她,若不是眼前这人出现,她今天一定会死在太液池里的。
她才十四岁,过甚的美却也孤独无依,只是眸中的一点水光,已经燃烬了魏忻的一切,他依旧捧着花坠,温柔又低沉的说道:“这宫中总是如此,公主若是不想挨打,便要强过二公主去才行。”
嘉鱼干脆又坐回了地上,用手揉着面上的痛处,这时才看清了此人的脸,竟也是别样的清秀俊雅。
“你这话说的忒坏了,你应该劝我怎么避让她才对,若要强过她去,劳心劳神不说,还得被太子拆骨扒皮呢,都是坏人。”
说着,她忽而笑了起来,却又不小心扯到了伤处,疼的立刻倒抽冷气,鹿儿似的眼睛登时也湿漉漉的,直教人疼惜又动心。
魏忻也笑了,倒是从未见过嘉鱼这般直率的性子。
“公主就如此怕太子殿下?”
竹林下寂静的只有清风和他们二人,方才闹的那样凶,到现在也不曾有人来,嘉鱼就看清楚了,不过是太子授意的罢了,他这人哪里会在意她的生死。
果然如皇兄所说,他最想砍的脑袋是他们兄妹。
“怕着呢,谁叫他才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不过,往后萧妙安若是还欺负我,照样还挠她。”
她声音是清甜的酥人,可说的话却并非那般娇弱,魏忻看着她捂脸的手指,每一根都雪润似葱段一般,玲珑天然的弧度纤长,生的太好看,再往下是玉琢的腕骨……偏偏就是这样的手,将将突破重围挠破了萧妙安的脸蛋。
“臣的寓所便在近处,备有伤药,公主可愿前去。”
嘉鱼脸上热辣辣的疼,这样回去皇兄定是要生气担忧的,她仰头看向魏忻,轻轻点头:“要去,你虽是太子的人,可不知道为何见着你的感觉并不坏,方才的那些话,你会告诉他吗?”
“当然不会。”
魏忻握紧了手中的琉璃花坠,目视着绿草间的华裙白兔,笑的温文恭敬。
去上了些药后,很快就止了疼,又等了许久才消肿,魏忻送嘉鱼回猗兰宫时,怀中还抱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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