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问她:“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你可曾想过要离开?”
相满毫不犹豫地说:“我是此处土地,当与孤暮山共存亡。”
“山神都走了,一个小小土地倒是死心塌地。”难得时雨肯为谢臻帮腔。
相满急着辩白:“我师尊也是万般无奈才去的归墟。师尊当年救我一命,又传授我法术,我理应替他守在这里。这些年来我勤修苦练,不曾有一日懈怠……”
时雨想起她现身时砸过来的那个雪球,好整以瑕道:“不如让我们再见识一下你的法术。”
孤暮山下灵气比别处强盛,相满在此修行已久,连灵鸷都疑心她深藏不露,默默等待她亮一手。
“那我就献丑了!”
相满提起一口气,整个人离地三尺,手中凝出了一个雪球,喝了声:“去!”
雪球砸在了谢臻脚边。
“这个法术我也会呢。”绒绒笑得前俯后仰,自己也去捞了一捧雪,两手搓出个一模一样的雪球来,“练了一万八千年就学会了这个?你还能飞得再高一点吗?”
看相满的窘态,她显然已将法术施展到了极限。
“我还可遁地,也会祈福……与山中生灵相处得十分融洽,款待各路神仙也从无不敬。要是孤暮山不倒,师尊说,我会成为最称职的土地。”相满越说声音越低,一脸的局促渐渐转为失落。
绒绒本还有许多嘲笑的话,一时也不好意思再说出口来。
灵鸷已看得明白,这小土地根骨平常,她是真人之后,服下了尸草长活至今,修行再刻苦也难有大成。不过士地无须高深的法术,他们也与山川城池的主神不同,不必非得捆缚于某地。就算换个地方,只需当地的主神接纳,她仍可做她的土地。
离开前,灵鸷再度问相满:“你可想好了?”
相满等了一万多年好不容易遇上能说话的人,自是有些难舍,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你们…还会再回来吗?”
“只要无怨之血尚在,想回自然还是回得来的。”时雨瞥了一眼谢臻,又含笑对相满道,“我有一摯友乃是玄陇山山神,有朝一日你若是想通了,我可将你引荐于他。”
相满回望白茫茫的孤暮山,再转过头时已红了眼眶。
蜃眼之外的福禄镇刚刚迎来了雪晴之日的朝晖,时雨收回玄珠,撤去幻境,一夜好梦深沉的凡人们逐渐醒来。他们几人在这烟火气中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谢臻更是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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