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口中喃喃:“为了这个,我也要去当面问问他。”
“晏真死后又发生了何事?”谢臻问:“天帝一方究竟因何取胜?”
灵鸷说:“与白乌无关之事我所知不祥,还是让绒绒来说。”
绒绒有些汗颜,“后来的事白泽卷轴上也记录得十分含糊。我只知桑林战死,女娲、伏羲也为之力竭。说起来,桑林大神一直是反对破开抚生结界的,可惜无人肯听她的劝阻。我听青阳提及,天帝许诺过只要桑林及时抽身退往归墟,便可前事不咎。桑林答曰:“为时晚矣”,拒绝了天帝的慈悲之心。桑林死后,上骈大恸,恰逢此时,神武罗为天帝借来奇兵,上骈随之陨落。”
“到底什么是‘奇兵’呢?当时几乎所有的天神部族都已卷入了战局,我实在想不出何处还有‘奇兵’可借。可是白泽卷轴上对此一笔带过。我问过青阳,他说他当时并未在场,不可妄下断言。哼!他一定是知道的,只是故意搪塞于我。”绒绒气鼓鼓地,很快又陷入了纠结之中,“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烛龙杀死了孤暮山山心之中的浑沌三神兽,抚生唾手可得,不知什么缘故,最后竟然功败垂成!烛龙死前狂怒甩尾,将孤暮山拦腰截断,本已有了裂隙的抚生如何还保得住?好端端的一个天地至宝就这么没了,从此清灵之气四散开来,慢慢被消耗殆尽,再也不可能重回天真地秀的往昔。”
“抚生残碎后不久,孤暮山一带灵气与戾气盛极一时,直到抚生塔铸成,逆神们的元灵才被困入其中。他们残余部众多被屠尽,剩余的也沦落成魔。天帝一方虽然得胜,同样伤亡惨重。剩余的几位始祖大神强撑着重整天地,但也无力挽回颓势,更无法再将抚生聚合。神农大神偕竖亥元灵最先归寂,随后女娲、伏羲和那些伤重力竭的天神都逐一退往归墟。三千年前,天帝五衰之兆已现,不得不弃昆仑墟而去。在他离开前,那些战后幸存的真人部族和神族后裔便已所剩无几。反倒是女娲引绳于泥中而造的凡人度过了天劫……”
“看来,身为浊物也没什么不好的。”谢臻笑着轻抚绒绒颈后皮毛。
绒绒微眯着圆眼睛说:“我们这些天不管地不收的‘妖魔鬼怪’不也是一样?”
饶是绒绒口齿伶俐,一口气说完那一大通话,难免也有些倦了。
灵鸷说:“你似乎想起了很多事。”
“我这脑子浑浑噩噩的,那些旧事好像是我亲历过,有些又像是我在卷轴里所见,或是听人说起……我似乎记得,又似乎忘了。”绒绒难得谦虚了一回,“这几日我找了个极虚静的所在,不眠不休冥思苦想,可有一件事我还是没能想通……”
谢臻夸赞道:“难为你如此费心伤神。起初灵鸷说你躲起来想事情,我还有些不能相信。毕竟隔了一万多年,能想起这些已属不易,不必再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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