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谦虚,客气有礼,礼仪恰到好处。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本来在低着头看手腕的表,但不知怎的,他忽然抬眸,瞬息捕捉到了温绵。
温绵心头一紧,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顾泓时却早已别开了脸。她眨眨眼,想了想,便转头离开了。
那些美好的东西永远只适合用来仰望。
但是千万不要眷恋,否则就是沉沦。
这里的天亮得特别早。
不过六点钟,温绵就听到了奶奶起身的动静。忍住困意,硬是强硬地睁开眼,温绵拍了拍自己的脸,坚强地从凉席上爬起来。
没一会儿,她就从屋子里跑出来,露出一个大大小脸,声音嘹亮道:“奶奶,早上好。”
温绵奶奶正围着围裙在厨房的火坑里打转,她应了一声“哎”,手脚利落地把柴火塞进去,大口地吹起来,火势一下就大了起来。
温绵走到院子里准备打水。村长院子前有一口水井,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到这边打水。
打水的活自她长大后,她就自己包揽过来了。
她身材虽然纤细,但力气也不小,挑水的活她练着练着,也就能从摇摇晃晃到走路平稳了。
只是她刚一拎着两个水桶进门,就看到坐在了顾泓时。他刚好也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摸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睡眼惺忪的模样,宽大的橙色T恤隐隐衬出他瘦削的身子。
看到温绵,他淡漠的眼神从她身上轻轻扫过,眼神从她的脸,落到了她手里的两个水桶。
就像是她的贫穷被发现了一样,温绵忽然觉得无比窘迫,她垂下眼,没说话,径直走到水井面前,目不斜视的干活。
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对她来说,似乎意味着一场残忍的审视,而她与他的察觉就这么□□裸的摆在眼前。他的悠哉与她的忙碌,是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温绵挺直的背脊挺得笔直,全身紧绷,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瞎紧张些什么。她舀水的动作非常快,心里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顾泓时看了看亮透的天,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他倚靠在门前,也不走开,也不上前,就这么站在边上,淡淡地看着温绵。
他的眼神似有似无,忽近忽远,像是在看她,又似乎不是。
温绵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她连忙把把两桶水放好,扁担一挑,费力地想要站起来。但水桶的水实在是太满了,平日她只会盛半桶水,毕竟她身材纤细,力气有限,但今日竟是有些大意了。
但她出乎意料的坚强,虽然肩膀肩膀上的重量让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可她凭借多年的经验和技术,依然稳住了自己。
可是!一把挑起两桶满满的水,是不是也显得有点力大如牛了?
莫名其妙的,温绵忽然变得别扭起来,她瞅了顾泓时一眼,刚好看到他也在看着自己,顿时一阵心慌意乱,脚下踉跄了一下,水桶里的水就猛的溅了出来,泼了她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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