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久到那符灰,都被风吹到不知道哪儿去了,久到天又沉了,又有暴雨狂风电闪雷鸣。
雨水无情地拍打到拂云身上,冰冷刺骨,他才终于想起,他乃青莲剑仙座下大弟子,有术法护体,可飞天遁地,可此时,这雨,他并不想避。
雨后清明,拂云一抹脸上水痕,任由衣裳水渍滴滴,提剑向天上去。
路知了依然寸步不离地跟在墨沉身后,却是难得安静下来,那一下拂云没看见,他却是看得清楚,那雷呀,手臂那么粗,眼看就要砸到拂云身上了,却生生拐了个弯,一眨眼功夫,就全没进了墨沉的胸膛,连点火花都再看不见。
路知了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朝墨沉胸口飘去,白衣依旧,果然没有一点痕迹残留。
路知了啧啧,还真是滴水不漏。
想着,路知了将白眼翻回,突然余光扫过一处,竟发现了些不对,墨沉的衣襟下似乎藏了什么,隐隐能看见有个拇指大小的凸起。
还不待路知了凝神看出究竟,一阵寒意袭来,路知了一个寒颤,一眨眼的功夫,墨沉就离开了路知了的视线,只留了道背影。
依墨沉的性子,身上是不可能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品,那脖子上挂的东西,定不寻常,再细一想,方才那雷消失的方向,似乎正是那东西在的地方……
路知了对那东西产生了十足的兴趣,可他也知道,是不可能指望墨沉能解答他的问题的,凡事只能靠自己,一观二猜三探,相信自己可以,边想,路知了边忙不迭跟上墨沉的脚步。
可惜,自那以后,不知有意无意,路知了再没机会细看墨沉胸前那东西的模样,更无从猜起,只知道,大约是墨沉很看重的东西。
“师父,这是为何?”
此时的二十三重天,素衣道人负剑跪在阶下,眉眼中满是隐忍懊悔,话语里满是受伤质疑,卑微而渺小,丝毫没有清风霁月拂云道长的气质模样。
是了,跪着的,正是拂云道长。
拂云的师父,那可不是青莲剑仙?
就见青莲台上有一青衣老道,仙风道骨长须飘飘,虽是白发苍苍,却是面目鲜活精神抖擞,正是天资傲人百年飞升的青莲剑仙——李言。
“什么为何?”李言飞升已有五千年,在天上也算个数得上数的大仙,不知的人只叹他天资卓绝仙风道骨,熟悉的人却知,这不过是个演戏成瘾偷蒙拐骗的老顽童。
“您为何……”说来也奇,就这个最异类的老顽童,却偏偏教出了个端方雅正正气凛然的徒弟,一言不合就敢质问怀疑自己师父,但偏偏又不忘尊卑礼数,甚至为了见他师父,还特地换下了湿透的衣裳。“为何要引徒儿用雷符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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