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什么卖打虫药卖草籽的门面,生意红火的很。
他一个大活人来这里看什么病?
谎言太过拙劣,贺寻自己也有几分不自在。低头去看,小姑娘果然仰着那张瓷白小脸,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更差。
贺寻一皱眉,时晚就赶紧别开了视线。
装修近一周,那些工人们对聂一鸣和贺寻毕恭毕敬,一口一个聂少贺少地喊着,全家属院都知道这两个少年来头不小。
段秀娥在私下说过,聂一鸣应该是青城首富聂生威的儿子,就是不知道姓贺的究竟是什么背景。
不管什么背景,总归也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家招惹不起的。
所以他说是看病那就是看病吧。
抱好豌豆,时晚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看路。
这年排水设施修建得不够完善,一下雨,地上就积出水洼,得要人小心翼翼注意。
贺寻却不看路。
身侧的少女低了头,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脖颈。先前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湿漉漉垂着,落在精巧秀气的锁骨上。
几缕发丝顺着锁骨往下,偷偷钻进绣着白色小花的领口。
他一怔,随即像被烫到一般,
蓦然收回目光。
“等一会。”
走了没一会儿,略显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时晚停下脚步,抬头去看。
少年把伞递给她,然后快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又重新接过伞:“给你。”
外套几乎是被强行塞到手中,还带着点暖暖的温度。到底是十六七岁的男孩,火旺的不得了。
时晚又惊又喜:“谢谢!”
一点儿也不矫情,她大大方方地接下。那双杏仁眼瞬间亮得晶莹,长长的睫毛凝着水珠,像是沾了晨露的蝶。
贺寻嘴角便不自觉地露出些许笑意。
接着就看见这小姑娘展开外套,把怀里的小猫裹得严严实实,一边裹一边柔声说:“豌豆,快谢谢哥哥。”
贺寻的脸彻底黑了。
时晚却觉得他真是个好人,虽然凶是凶了些,平时说话办事也不太靠谱。但一个肯在雨夜把衣服让给小猫的人,总归心坏不到哪里去。
她还想道谢,少年却突然转身就走。
“诶......”她赶紧抱着豌豆跟上。
怎么又生气了?
偷偷抬眼,时晚被贺寻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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