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雁的恼怒对上姜柠的平和,像是一拳实实地打在了棉花上,连个回响儿都没有。
“蛇想吞象,只会撑破肚皮。你们回去若是还想到法子能把这档子烂事,赖在我长香琳琅的头上,尽管来找。”姜柠不紧不慢地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衫略作打理,而后走到春雁面前,一双眸子浮动着水光,音色透亮:“我,一定奉陪。”
“你!”
春雁正要扬声恶骂,倏然门口处传来好一阵骚动。这时,只听池音低声喊了一句:
“少将军来了!”
“参见宣祁侯大人。”
厅堂内,方才还剑拔弩张的画风乍然转变,一屋子的人齐唰唰地面向门口躬身行礼。
姜柠对于唐忱的到来始料未及,微躬身跟着行礼,心里却忍不住哀嚎个不停: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没个消停。
一身黎色宝相花刻丝对襟长袍,勾勒着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形。眉眼清隽,挺鼻薄唇。他慢条斯理地踏了进来,周身气息泛绕着疏冷。足上黑金暗纹云履落地,掷地有声。
“起来吧。”开口的声音似剑勾雨落,烧着微哑,蒙着清冷。
“谢宣祁侯大人。”
姜柠起身,尚未理会唐忱,细长的手指解开药包,将桑皮纸折了道辄,边走边一点一点的将里面的雄黄撒在春雁等人脚下:“慢走啊各位,恕不远送。”
一旁洗华、浣月等绣娘三五成群的,忍不住嗤嗤发笑。就连唐忱,也眉头微动,长身倚靠在玉兰鹦鹉鎏金屏风旁,双手环胸,绕有兴趣的样子。
谁不知这雄黄,是用来驱虫辟邪的。
春雁等人几欲被她气疯,却不得不忌惮一旁的唐忱。毕竟昨天的那顿打,疼痛还清晰得很。她狠狠地剜了姜柠几眼,气急败坏地甩袖而去。
……
没了春雁的叫嚣,厅堂里蓦然静得出奇。
铺子里的绣娘们甚至来不及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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