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上坟脸从财务科里走出来。
那男人一路狂奔,跑的飞快,边跑边系裤子。
步翎拖着那把椅子走的吃力,她暴躁的把椅子往墙角一抵,狠踢一脚,一条椅子腿儿应声而断。
那男人适时冲出神思属大楼,眼看着逃脱生天,他停下脚步,两手撑膝刚喘一口气。
“砰”
一条椅子腿儿正中他后脑勺,他面朝下倒在了石子儿路面上。
步翎掸了掸手心里的灰,杀气腾腾的走出神思属的大楼。她目光一扫,看见一众同僚正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回事?”
“怎么在神思属里打架啊……”
“哎这不是那个跟人类客户搞车震的翎神吗?”
“果然长了一副狐狸精的脸啊。”
“哎这兄弟怎么把裤子敞着啊!”
“他们俩刚才在里面做什么了?”
“别是翎神按捺不住寂寞,就地求欢了吧。”
“真不害臊,啧啧啧。”
杂乱无章的谈论钻进步翎的耳朵里,她一阵窝火,抬眸就看见那位说她“寂寞求欢”的同僚居然是个女人。
那女神明画着颇浓的妆,一张白面上就差把“嫉妒”二字刻上去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步翎伸手指她:“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她正要上前,旁侧有人伸腿在她脚下一绊,她一个趔趄摔倒在石子路上。
步翎摔得膝盖生疼,她翻了个身用力揉着膝盖,就听有人低声道:“什么三千年一遇的美女啊,灰头土脸的,也没见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就知道是尬吹。”
“天晓得她怎么变成杀神的,你看她走路都走不稳。”
“一个女人成天混在男人堆里,想也知道是怎么混的了。”
步翎听着听着,忽然就想明白了。
同性之间的嫉妒,异性之间征服不得的畏惧感,上辈子的步翎心无旁骛,在业绩上出够了风头,她单纯的觉得力量强大即是无敌,因而从来没有注意过周围的目光。
事实上她一直走在刀锋上,从神坛上坠落下来时,大家都在幸灾乐祸。
这似乎是一种必然。
“让一让让一让!”这时一人高声吆喝,穿过人墙,扑到步翎身边,急声道:“翎神,你还好吧!”
来人眉目清秀,文质彬彬,腋下还夹着一本硬皮抄,似乎是个书记员,步翎愣了愣道:“林清?”
“你知道我的名字?”书记员的口气带了几分欣喜。
步翎刚想说我当然知道,忽的刹住了口。
她现在应该还不认识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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