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先陆路行驶百余里, 待至南北交界, 大河水流通畅处再转为水路。
沈屿安排妥当后, 携安予初及府中二十余人出发, 十余辆马车浩浩荡荡行驶出京城,街上百姓一瞧便知晓, 这阵仗,是三爷没错了。
马车行至豫州时已是酉时, 天将黑, 夜路难行, 一行人只得寻了就近的客栈落脚,明日再出发。
马车颠簸, 安予初又鲜少出远门, 这厢终于停下来, 脸上倦意和疲态一览无余,脑袋昏昏沉沉的,进了厢房便躺上床榻上准备好好歇一歇,谁料翻来覆去几回, 只觉身下硬邦邦的,这客栈的被子也是粗糙,盖着硌身子,屋里只一个火炉,冷冰冰的。
如此,她困意又没了,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眼巴巴的望着门口,方才沈屿说下楼一趟,守宝见她歇下也轻声退出了厢房,她一个人待着,又身处异地,总觉孤单落寞,忽然间,对扬州之行也开始有些担忧起来。
到时人生地不熟,只有沈屿一人是亲近的,也不知沈家亲戚族人是何性子,好不好相处……
“怎么起来了?可有不适?”沈屿推门进来便瞧见床榻上的小可怜,快步过去把汤婆子放到她手心,心疼之余亦有心焦,焦心这娇养的小花能不能受的住这外边的风餐露宿。
安予初摇摇头,挪了挪身子,坐到沈屿身边,又觉不够,又往前挪了挪,直到靠上他温热的胸膛才安稳下来,默了半响还是觉得不够,于是缓缓伸手,抱住沈屿精瘦的腰身,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胸膛,寻到个舒服的位置才惬意的闭上眼。
沈屿忍俊不禁,也伸展开双臂把她纳入怀里,余光瞥见她闭了眼,大掌轻轻拍着她后背,想来是路上舟车劳顿,乡野客栈毕竟比不得初屿堂,才这般睡不安宁。
两人相拥而眠,次日清晨用过早膳后,安予初精神气也好了许多,一行人继续行进,半日功夫便得以转水路。
船舶分为两层,上面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沈屿还担心安予初会晕船,早早准备了药丸和酸梅,好在近日无风无浪,一路上平安无事。
第二日,天刚擦黑,船舶靠岸。
虽是深冬,可扬州不同于京城,现下的气温还算适中,倒像是深秋时节,夜风微凉,可到了白日出太阳,便会暖和许多。
安予初站在甲板上,回首望一眼黑沉沉的夜色,无尽蔓延,一如泛着涟漪的江水。
这就到扬州了?
她忽的有些不适起来,待会不光要见婆母公公,兴许还有许多族人,之前听沈屿提起过,沈氏分之旁系众多。
“夜里凉,先回府。”沈屿走过来,帮她系好斗篷绳索,而后微躬身。
安予初知道他的意思,可望见远处灯火通明的渡口,和翘首盼望的于氏等人,却有些犹豫起来,她走到沈屿前面,拽拽他胳膊道:“我走过去就好。”
这叫婆母公公瞧见,定要以为她矫情……
“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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