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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我已经声嘶力竭,困意霎时将我包裹。

  成陟把我抱回床上,我半醒半睡,只感觉他温柔又小心地帮我擦干眼泪,轻声说:“我的小舒,希望你梦里没有我。”

  *

  这场觉我不知睡了多久,在这样愤怒悲伤的情绪下,我竟然比往常睡得更沉,直到屋外桌椅猛然碰撞,我才从黑暗惊醒。

  我探手打量许久,甚至弯了弯手指以确认自己不是做梦,接着,昨日的争吵统统随清醒灌入脑子,我一时接受不良,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我呕得五脏六腑都瑟缩成团,心头涌现一丝奇怪的念头。我摸向小腹,隐隐觉得,来了个不太该来的人。

  成陟推门,脚尖还留在门外,只敢身子微往里探:“小舒,你…消气了吗?”

  消气?我气谁呢?他骗人还是我太“勇敢”,竟然对命不在手的人动心?

  我摇头:“不气了。”

  成陟半晌没言语,似乎不敢确定,直至我伸腿找鞋,他才拎棉鞋走来:“穿这个,天冷。”

  我套进棉绒的鞋里,那软毛暖得脚心回温。

  成陟衣服上烟味很重,指间还夹着燃尽的烟头。我猜他昨晚可能没睡,因为他眼下微泛青紫,眼皮也略显疲惫。

  我不说其他,只下床自顾洗漱。成陟说:“我得归队了,不然…”

  “我知道。”我打断他,“你回去吧,确定了出发日期再说。”

  他听我说得冷静,一时竟无言相对,只好小声说:“好,那我先走了,中午…或者晚上,我早点回来吃饭。”

  犹豫几秒,他补充到:“你在家等我回来。”

  我嘴含泡沫,没问他想吃什么,举手挥挥,算是行了道别。

  作者有话要说:  唉──历史也许要重演,与十年前无甚差别,若作者写文连版权都没有,那咱们只好挥手道别。

  可惜我还有大把脑洞没写,心酸。

第17章 等我

  离村最近的电报房排队很长,我张望日头渐升的天空,手往脖颈抹了把汗。

  周遭等收等发的人七嘴八舌,有谈家事有谈国事。几个陆军太太兜满瓜子,牙齿一磕舌尖一顶,吐壳的档口撂了几句闲话:“这哪个晓得嘛?反正也等这么些年了,但愿这次早点结束吧。”

  她们不关心胜负,偶尔摸几把滑溜的菩提手链,便算是对丈夫的祷告,仿佛已经看淡。

  我排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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