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真的。”
成陟语速疾快,我听得忐忑不安,他却没过多解释,沉默着搓起了衣裳。
*
下过雨再入夜,屋内明显湿冷许多。
我背对成陟侧躺,胳膊伸出被子。成陟辗转片刻,慢慢朝我挪近,手搭在我臂膀上下拂拭。
我闷声不语,他将被子给我盖严,嘴唇轻擦过肩头:“小舒,我爱你。”
从前追求我时,他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可今夜他说得认真又动情,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问我:“我猜不透你的心思,我很怕如果…我做了逃兵,你会不会离开我?”
我沉吟半晌,翻身看他:“别人逃跑也许我会唾弃,可你,我不会,因为你是我丈夫。”
“那要是…”他说话略显犹豫,“我离开你呢?你会离开我吗?”
我听不懂:“怎么离开?抛妻弃子的那种吗?”“就…”他越说声越小,“如果是…不得不离开呢?”
我想不出有什么离开的原因,他却打断了我的猜测:“早点睡吧,好好休息。”
他闭眼尝试入睡,我却隐隐不安。这段日子像是从指缝抠来的,他时刻的陪伴和庇护都像虚无的网罩,试图将我拢于手心安抚。
我想了很久,直到我睡着做了个梦。
我梦见大片荒芜,周遭野草丛生。我低头,脚下浮出累累白骨,越堆越高,越堆越密。我怕得大叫成陟,可他不见踪影,我撕心裂肺地哭喊,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小舒…
我再次低头,白骨中竟冒出一颗人头。成陟的脸贴在人头上,笑容很是诡异。
接着,白骨裂开缝隙,像巨型怪物张嘴,我失足滑入其中…
我醒了。
窗帘拉得依旧严实,屋里却越发阴冷。我看见床头搭的军衣外套,才知成陟还未离开。心下正奇怪时,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为什么?”
从客厅传来的。
他说完,立刻有沙哑男声接话:“退伍不可能,这份申请是无效的…”纸张哗啦砸于桌面,“你不用抱任何幻想。”
“凭什么?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么好打?!”
“成陟!”那男人说,“这是战时军令,你不归队,就按逃兵处理!”
“逃兵就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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