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脏死了。”
内外温差让梁冯打了冷颤,我本就心不在焉,她这厢动静瞬间便将我吸引:“你去哪里啦?晚饭吃完才回?”
梁冯奇怪“咦”一声:“我妈没说吗?她搓了馄饨让我给爸带去一起吃啊!”
我仔细回忆,发现自己对今日记忆所剩无几,也许舅妈确实说了,可我根本没听进去。
梁冯拉下围巾:“对了姐,今天成陟哥被罚跑步了你晓得吗?”
我放书的手一哆嗦:“啊?”
梁冯接来张妈递的热水,咕咚灌了两口,边说边往里走:“我爸说他违抗军令,说好七点前回队里,结果超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来,不晓得干了些什么。我爸问他也不说,就骂自己蠢,说出去怕丢人。”
大冬天里听着听着,我掌心竟捏出把汗。梁冯继续说:“他要是有正当理由,那不就少跑几圈嘛…不明白他心里怎么想,有什么丢人的。诶!姐你去哪儿?!”
我随意裹了件冬衣,连围巾都来不及寻便推门而出。
*
站岗的士兵盯着我看了又看:“军营不许不相干人士随便出入,您有证件吗?”我舔舔冻紫的嘴唇:“我是你们团长的侄女,找他有话要说。”
士兵皱眉:“刚才走个团长女儿,又来个团长侄女,今天团长家怎么这么多事?”
我眨巴眼睛:“您就通传一下,真的有事。”
“小舒?”舅舅身边的周副官正晃来此处,“你来这里有事?”我连忙招手:“周副官,能放我进去吗?”
哨兵松了防线,我急急上前:“周副官,我…”我感觉难为情,“那个…成陟是怎么回事?”
周祝峰全仗年轻,鹅毛雪里还敞着外套:“你说成陟啊?他那也是欠打磨,做事大胆不考虑后果。你说军营纪律这么严谨,哪容得下他不守规矩,迟到半小时还不说原因。”
我吃力地跟上他:“我知道原因。”
“你晓得?”
我连连点头,周祝峰笑了:“你晓得也没用,命令已经下死了,六十圈一圈都不能少,跑完为止。”
我顿时熄了念头,跟随他来到操场:“你看,一圈300多米,不长,跑两三个小时就跑完了。”
我愧疚又沮丧,周祝峰研判我许久,手起了又落,终究只拍拍我肩头的雪花,“天冷了,早点回去。”
他离开后,我独自站在风雪里,遥望远处那抹移动的影子。
他脱.光上衣,不知已跑了多少圈,后背被雪水和汗水湿透,像涂了层蜜色包浆,微微泛着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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