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将怀里包裹纸条的信封递给了她。
她盯着信封良久,才抬头问我:“他交给你的?你又是什么人?”
我咬着嘴唇,小幅度的点点头:“我是接治他的医生。”
她的眼睛再次在信封上停留多时后,终于伸手接过了信封,慢慢的撕开封条。
封口还没打开,几滴眼泪落上了封纸。
她的手顿了顿,手指伸入信封,一点一点抽出了那张染满红褐色血渍的纸条。
我站在一旁,就这样看着她展开纸条,边哭边笑着说:“终于,还是有消息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哭着哭着,她的表情变得扭曲,猛地扑来拽我,成陟及时上前拉开我,那女子便一个趔趄站在了路中央。
她边哭边将手中东西撕了粉碎,一股脑砸向我,大吼:
“你们为什么不救他!?你们这些医生就这样救人的?!还有你,你们这些军官!为什么带出去了不带回来!为什么不是你们死在那!”
我低头站在她面前,成陟也只将胳膊拦在我们中间,沉默的听她发泄。
等骂累了,哭累了,她蹲下来,慢慢将地上的碎纸一片一片拼凑起来,小心的揣进怀中。
周围路过的太太们都匆匆一瞥不敢停留,也有收到过同样消息的女人靠在墙角,看着眼前曾经的自己,一言不发。
我已经记不起那个女人的样子,只记得那个阴沉沉的下午,有轰炸机在天上演练,有宪兵在路上吹哨,有送信的军人骑着自行车,叮叮叮,不知将身侧的消息送给了谁的家人。
*
成陟一改常态的寡言少语,而我也一直坐在副驾上,看着周围的步履不停的行人。
脸上感到一丝丝凉意,我抹了把脸,抬头看去,天空竟开始飘起了雨丝,滴滴答答落在这个刚结束战争的疲惫城市。
我扬起手准备放在头顶遮雨,突然一顶帽子扣下来,将我的视线遮了个一干二净。
我把帽沿抬高一点,正望见成陟盯着我发笑,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这样挺滑稽的,反正我觉得肯定不会好看。
我捏着帽沿想掀开,他却一手按了下来:“就这样戴着吧,你们女人的头发洗起来可比我们麻烦多了。”
微雨落在他身上,本来就偏深色的制服变得更深了。
我环视周围关门的商铺,心情有些低落:“现在连个纸钱都买不到,也不知那位太太独自在家该怎么自处,”
我看着后视镜里的成陟,他不咸不淡的回复到:”你放心吧,每一次打仗结束后,别的店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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