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纸条的瞬间,他松了口气,彻底闭上了眼。
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我看清了纸条上的遗言:
[文璇,我已无生还之命,你可改嫁。]
白纸上的血弥漫开,那一根根指印融合成一片,同他胸口的血一样,穿透了他最后的人生,也毁掉了不知哪位太太的等待。
在男人拿生命拼搏于前线的年代,史书上的名字也许会有他们,也许不会,但一定不会有女人的名字,因为对历史来说,她们都不重要。
晃动的地面提醒我的失神,我连忙将纸条塞进兜里,准备上前帮几个医疗兵抬人。
突然一阵近在咫尺的轰炸声,震得人摇摇欲倒,头顶的吊灯迅速砸下,紧随其后的便是失去了支撑的帐篷。
这种情况下,人要平稳后退可不容易,幸好赵有年及时过来撑住了我,并用力把我拉到了外面。
他像是受了伤,右侧大腿全是血,走路还跛跛的,直冲我喊到:“你赶紧退回安全区!敌人打到这里来了!”
说着他又向前方运伤员的担架吃力跑去,我一把拉住他,大声对抗外界的炮响:“你才是给我回去!别乱来!”
赵有年还想挣脱我上前,奈何他失血太多,已经用不上什么力气了。
我厉声呵斥他:“你这不是救伤员!你这是去当伤员!你倒战场了还不是士兵冒险抬你!”
赵有年被我说的有些动摇,这时,一群轰炸机再次掠过天空,其中一架冒着烟直冲向地面来!
我这次终于反应快了些,连忙扯着赵有年向旁边跑,眼看飞机就要坠落,我按住赵有年立刻卧倒在地!
那“轰”的落地声近在咫尺,我感觉有坚硬的碎片插进了肉里,顿时疼得我眼冒金星冷汗直流。
我回头看向那架飞机,它并没有爆炸,而是燃起了熊熊大火。
赵有年先反应过来,支起身子将我拉起,我赶紧顺势起身,对赵有年喊:“走!走!走!”
旁边几个医疗兵不由分说,搀着赵有年就向安全区跑去,赵有年没力气,急的不停回头对我干瞪眼。
我摸上自己疼痛的胳膊,果然有碎片嵌进去了,还有鲜血汩汩外流。
为了不感染,我紧咬牙关,又狠又准的用力将碎片猛地拔出,钻心的疼痛让我喊出了声。
顾不上这么多了,我扔下碎片快速向倒塌的营帐跑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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