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潆忽然问卫珩:“五郎,你上次说的凉国使节怎么还没到?”“道路状况不好,耽搁了,还需几日。”韩澈插了一句:“凉国新丧,小皇帝即位,独孤璟以摄政王之尊亲来递送国书,可是头一回吧。”卫珩答道:“说是小皇帝,其实也不小了,再两年也可以亲政了,独孤璟虽为托孤大臣,这摄政王当得似也不顺遂。”
此时,萧舜英满面笑意冲这边喊:“画好了。”说着拿开镇纸,小心地托着画走来拿给众人看,诗意丹青、高妙人物,宜动宜静,品评了一番,众人交口称赞。
陈潆帮舜英把画裱起来,明瑟那厢帮郗道臻收拾用具,一举一动皆娴雅脱尘,王含章默默看了几眼,轻声说:“不知郗女郎以后会有个什么样的归宿。”韩澈揶揄一笑:“你喜欢?”王含章笑着摇了摇头:“我等凡夫,还是莫要蹉跎红颜了。”
卫珩闻之默然不语,看了明瑟一眼,思及当年有个小女孩,悄悄写下“沅有芷兮澧有兰,悦君子兮不敢言”,却在经历那场生死大恸之后,将那少年心事付之一炬。情起也深沉,放下也决绝,他再未见过那样的女子,通透孤绝至斯,天下的确少有人堪与其比肩。
这时,忽然听见韩澈一声惊呼:“你们看那是什么?”众人闻声过去,韩澈已从从水中捞出一片菩提叶,上面清整誊着两句诗:“何须更说蓬山远,一角屏山便不逢。”他大声念了出来,众人啧啧称奇,书上有红叶题诗之故事,未曾想今日有幸见此际遇。流水无情,落叶亦无情,以无情寓无情,而求有情,终为有情者得之,实难得也。众皆慨叹,为宫墙里的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郗明瑟闻之却神色微变,趁众人不注意之时,悄悄退走。
行至一片竹林处,她倚竹凝思,却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卫珩也离开众人,踱到她身边,小声说:“宫里的女子自有一份辛酸,只是刚刚那诗却似曾相识,就像有的人一样。”他停顿须臾,凝视着明瑟,“你说对吧,攸宁?”
她蓦地看向卫珩,带着一丝讶然。一刹那九百生灭,她的心中亦在刹那间百转千回,
“你……”
“不错,我认出你了。第一次见你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我不敢肯定,因为我知道沈攸宁已经死了。但是经过这几次见面的观察,和刚刚你听到那诗的反应,我才敢认定,你真的回来了。”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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