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什么,”程蒙走过去拍了拍他外套衣领,磨平仅有的那一道褶皱。
“笔我很喜欢。”俞明川嘴角带了笑意,纤长的白手指不断转动那只钢笔,“怎么突然想到买这个给我?”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高考礼物。”程蒙实话实说。
俞明川一滞,回头深深地看她。
程蒙继续说:“我收到你给我的信啦!”她摇了摇手里被竭力压平整,但依然皱巴巴的信纸,“程然没告诉我这件事,不然我可能会早几年告白。”她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聪慧如俞明川,立即从寥寥几句对话中整理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眸色暗了暗,似乎对那错过的七年感到不满。
他一直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七年,最好的七年……如果程然不是程蒙的亲生妹妹,他应该会让她好好吃些苦头。
他强硬地握上程蒙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程蒙温顺地偎了进来,耳朵听着来自俞明川胸腔的,和她同样热情的心跳。
俞明川将那张纸从程蒙的手里抽了出去,然后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说:“算了。”
他一顿,道:“你高考很优秀。”
“谢谢。”程蒙说:“都过去了。”
她轻轻地用手臂环上俞明川的脖颈,她缓缓吐息,寻找着最合适的情绪间隙,“你抽烟了。”她问。
俞明川一顿,然后承认道:“是。”
“为什么抽烟?”程蒙道。
俞明川没有说话。
程蒙说:“因为想爸爸了吗?”
俞明川深深地看着她。程蒙感觉道脸颊下的身躯陡然僵硬了,好像突然被人挖去伤疤下一块肉一样。俞明川的呼吸在一点一点凝结,他沉默了,半晌没有言语。
每个人这一路走来,都有各自的伤,那伤口愈合、结痂,然后再也不向外人提起,可是他们自己再清楚不过,那坚硬的外壳下,内部柔软的肉已经烂透了。
从天上摔进泥巴里很痛,这个痛没有人比俞明川更清楚。
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家境优渥,备受疼爱,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来自身份的特权——大官家的公子哥、官二代……
自念书起,老师们从来不会指责他,同学也知道他头戴保护伞,对他要么百般讨好,要么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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