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他就似模似样地打起了细微的鼾声,还不忘凝神竖耳听着那头动静,果然就听到那边日渐浓重的鼻息轻喘。
想着药效也该差不离了,马公子嘿嘿一笑,便似睡熟癔症般,长腿一抬,直接就把床中间的那摞书给踢倒了,呼啦啦地全都倒了下来。
小样的,就说这破书还能拦的住本少爷?这小小的书墙,管你这垒砌得有多高有多厚,老子轻轻一脚都能给你踹倒了,嘿嘿嘿……
他装作才被接二连三落在背上的落书惊醒,只扶着隐隐作痛的脊背惊坐而起,迷迷瞪瞪道:“天啊,这可是山峰塌陷了,都快要压着人,呼,好险好险……原来是做梦啊,英台弟,真是讨扰了,我这睡相也着实不好,竟是将这书给踢散了,不曾伤到贤弟吧……”
祝英台捧着书也是昏昏欲睡,她只觉又热又燥的还泛着缱缱困意,眼皮上下打架,长长的睫毛正缓缓地搭垂下来,在眼下映出一片浅淡的鸦青影子来。
不过这时也被这落书的动静给惊得猛一回神,她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即便这动静忒大,她也只是勉力睁开惺忪迷离的双眸。
但瞧她玉颊绯红,面似桃花,还强撑着轻启朱唇道:“不曾伤到的,我离得远……唔,马兄你这安神香也着实有效,这才熏了不大会儿,我便倦得,倦得……”
这话音越说越弱,还未讲完英台便觉自己眼皮似有千钧重般,被压得根本抬不起来,歪了头枕着金丝软枕沉沉睡了过去。
便是连手里的书册“啪嗒”一声掉了,也不曾再将这睡着的玉人儿给吵醒了……
马文才看她阖眼沉睡,有如春睡海棠般美不胜收,又试探着推了推人:“英台弟,英台弟,这便睡下了?那愚兄先把这床上的乱书给收拾了吧,搁在床上也怪硌人的,反而咱们睡相俱是不佳,也便两不厌弃了……”
祝英台睡得五迷三瞪的,根本听不清耳畔有人在说些什么,尤其她一身血液沸腾,心火烧旺,更觉聒噪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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