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大山之间颤颤巍巍地走钢索,接着去玩玻璃吊桥、速滑,还有高空秋千,最后站到了蹦极台前,准备生死一跳。
苏善估计吓得不轻,梁澈见她跟个土拨鼠似的立在悬崖边上怪喊怪叫,双腿虚软,瑟瑟发抖,在跳下去的瞬间飙出了脏话,整个山谷都在回荡。
瞧那啥样儿。
他到湖边等她。
满眼苍翠欲滴,工作人员划着小皮艇接应苏善,她像一只被绑在橡皮绳上的小虫子,荡啊荡,终于没劲儿了,被慢慢放下来。
船靠岸,她抬眼就看见了梁澈。
他朝她走近。
“你怎么来了?”
梁澈打量她惨白的脸,反问道:“跳崖还不忘骂我,有那么讨厌吗?”
苏善撇撇嘴,扶着树干歇气,没搭腔。
“不舒服吗?”
“嗯。”
“要不要喝水?”
她摆手:“不要,有点想吐。”
梁澈靠近,手掌轻抚她的背脊:“你这身体素质就别玩极限运动了。”
“我好得很。”
休息了一会儿,梁澈见她依旧双腿发软,于是蹲下,说:“上来吧,我背你走。”
苏善也没逞强,趴到他背上,嘴里嘀咕:“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跑来这儿干嘛?”
“怕你走丢了。”他随口问:“蹦极好玩儿吗?”
“好玩儿啊,刺激。”苏善说:“跳完这下,重获新生,等离婚之后一切重新开始,我还这么年轻,谁知道未来会怎样,想想有无限可能,真期待呀。”
她自顾畅想着,双腿前后晃动,似乎心情非常愉悦的样子。
梁澈只当做没有听见。
傍晚离开爷爷家,返回清安,他开车,一路无话。
暮色四合,天色渐渐暗下,车子驶入市区,街边霓虹灯亮起,人影憧憧,车水马龙。
苏善说:“周四那天你休息,我请假,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别再拖下去。”
梁澈脸色很差,紧握着方向盘,漆黑的目光望向窗外花花世界,沉静如夜。
苏善继续道:“明晚你加班吗?”
他沉默半晌才答:“不加班,怎么了?”
“一起回去见见我爸妈,”她说:“办手续之前向他们交代一声,免得到时又发火,说我们不尊重长辈。”
梁澈强自忍耐,按下窗,点了支烟,用力吸两口,然后告诉她:“我不同意离婚。”
闻言,苏善先是屏息不语,接着眉尖慢慢拧起,转头看着他:“该说的我已经和你说完了,还不够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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