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过夜,索性直接把手机挂了。
谭佳兮颤抖着唇看着已经灭掉的屏幕,不死心地又拨回去,听筒里传来机械而冰冷的回答,他已经关机了。
手机从掌间滑落,“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刺耳,空旷。
谭佳兮终究只是一个人。
她似乎这才猛然惊醒,此时应该报警,她摸索着捡起手机,强迫自己冷静地按下号码。
门就在这时候被撬开了,她的手机被人一把夺走。
“北北这些日子都在你身边吗?”谢婉凝一步步走近她,脸上的神情比她还要落寞数倍。
“他要订婚了,你知道吧?”谭佳兮在绝望中反倒彻底冷静下来。
谢婉凝脸色骤然一变:“跟谁?”
“罗歆。我跟所有他玩过的女人一样,不过捞点儿好处,”谭佳兮盯着她震惊又心痛的脸,当即松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接着说,“跟我这种情妇计较,掉价儿不说,回头还惹沈延北不快,不值得。”
谢婉凝面露犹豫,两家一起过年,沈延北全程对她爱答不理,她憋了一肚子火才想拿她出气,但冷静想想,打狗也要看主人,一个快被抛弃的情妇,还犯不着她脏了自己的手。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谢小姐吧。”谭佳兮知道她已经动摇,只是阵仗都摆出来了,也不能溜一圈直接走人。
“既然你早知消息,就这么看着北北订婚?”谢婉凝没有否认,缓缓走到她跟前,垂着眸子俯视她,“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么?”
谭佳兮内心冷笑一声,共同的敌人?真是滑稽的说法,只会拿其他女人当敌人,恰恰说明她没有本事应付沈延北。
“我知道一件事,”谭佳兮扶着墙,从冰冷的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罗家老三在利用沈延北会所的便利,做见不得光的交易。”
“哦?”谢婉凝将信将疑,她自然知道罗家老三是个什么德行,永远一脚踩着法律的底线,说是定时炸弹不为过,“什么交易?”
“毒品。”谭佳兮压低了嗓音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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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佳兮拖着麻木的腿开门,甩掉高跟鞋便瘫软在地上。谢婉凝看上去跋扈,实际上不过银样镴枪头,她惨淡一笑,心想自己这跨年夜也是跌宕起伏了。
衣服浸着雪水,阴潮渗进去,寒意使她不停地打冷颤,孤独感、挫败感、自厌感趁机肆虐,就这样啸聚成群,见缝插针地啮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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