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样和顺地进行道别了,甚至谢谢我陪伴他这么久。
我从屋子里出来,并没有走远。我暂时没力气走出去,无声靠在他看不见的墙壁一侧。接着我听见,他在放声念着什么,我小心翼翼看过去,他背对着门口,坐在那张一米多的床垫上,拿着自己的某本书进行朗诵。
我在一旁流着没有知觉的泪。
事实上,即使杜姨痛改前非仍然在世,阿齐也还清债务,我亦会做出现在的选择。我不在乎阿齐以前那泥地里的生活,使我心生恐惧的,是他直系亲属里有人坐过牢。假使我对阿齐负责,将来便不能对自己的孩子负责。我们生下来的孩子从一开始在某些未来里就被抹去了资格。
我已经二十几岁了,没有任性的资格了。但我时常有一种错觉,我以为自己才十几岁,但是十几岁时是不会喜欢我现在的心里路程,也不会想去承认我最终会变成现实里的大人,选择了未知的马路大道,而不是崎岖小路里的幸福。
我开始记恨我那份理智,它从来不问我愿不愿意,它总是替我做出了平庸的决定。
而我终不会去告诉阿齐事实的真相,那就是我们离别的原因。他是一个悲观主义,我恐他会因此失去接受幸福的能力。即使我对其他女人自私了,成为了不知情者憎恶的罪人。
我和阿齐离别不久,在家人的安排下和别人相亲了。
倒霉的是这位先生的车出了点问题,我在车上睡过去,并未发现他开到了哪里去。于是我在那天见到了阿齐,他很沉默,就像我们分开那天沉默的神情一样。之后这位先生继续提起他之前的话题,喜欢什么车,了解什么车。
我对他说,我也挺喜欢车的。但是,我喜欢车却又晕车,所以忍受着呕吐去喜欢了。
聊得还算愉快,但是我和这位先生无缘了。
在阿齐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是个很容易厌倦感情的人,我很快厌倦了那些新的该死的相亲,在新的时候就厌倦了。唯一厌倦了又能恢复新鲜而反复想起来的,却是那个活得如蝼蚁般的男人——又贫穷又富有的阿齐。
后来我还相亲了不少次,有一天去相亲的路上,我记得那条路,记得无比清楚,在六月二十那天,我在厌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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