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刻谢蕴把她的话听到耳朵里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一只长久孤独缺少关怀的小兽,在受伤之时也要挺起威风,高傲地跟你说:我不需要你。
可传达的信号无不是在哀求:请留下来吧。
谢蕴独自在楼下和谢女士打了好久的电话,他好像有些圣父附体一般,总觉得想抚慰一下这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又告诉自己,她只是缺少教育管束,谭耀祖没做好的事情遗留给他而已。
“她几岁?小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犯浑,反正绥化那块地她也不懂,你直接把人带回来……”
“妈,你被爸气糊涂了。”谢蕴按着眉头打断,“他都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你儿子也死一个了,怎么还过不去那道坎儿?”
对面沉默,还听得到叹息。
“哥的遗嘱上白纸黑字写着归属权在小丫头那,等她到了年龄都得给她,再让她把那块地给咱们,你总不能做强盗吧?”
“我跟你加一起快一百岁了,谢蕴,你让我听她的?”
……
争吵夹杂着让步,谢蕴决定留下,末了还礼貌性地问了嘴谢女士要不要来,对方显然用鼻子呵气,“我去让她把我奶奶也顺道骂一通?你可让谢家的祖宗和我多安生几年。”
谭怡人站在最上面的一级楼梯,蹲着听完了全程,谢蕴背对着楼上,看不到那一双光溜溜的脚丫和半截脚踝,中央空调微不可见的风撩着黑长发丝飘动。
挂断了电话又打给助理,让她订好往返的机票,决策再明显不过。
那是2012年的夏,谭怡人恣意浪费青春,父亲因病去世,小叔谢蕴安顿好老家的事情后再回大连,开始陪她一起生活。
“我知道他身体有点问题,他一直瞒着我,人走得也挺突然的。”
家里的阿姨请了短假,谢蕴带谭怡人出来吃,中式餐厅人声鼎沸,满目烟火气之中叔侄俩话起家常,倒有了些亲近味道。
“你倒是看得开,这才一个月,不丧着个脸了?”
她嘴里的虾仁新鲜又入味,心情还算不错,闻言冷笑,“没错,我就是看得开,你死了我第二天就去跟朋友蹦迪,再用你的钱多开两瓶酒……”
“今后别去那种地方,你还小。”
“我哪儿小了?要不是你非要管我,我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哪儿都小。谭耀祖没教好你,我倒霉代劳。”
话落下两个人都在嚼嘴里的菜,这一桌短暂沉默,然后在低声的吵吵嚷嚷中,谭怡人感觉双颊红了起来,不自觉地垂头,谢蕴也干咳了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显然同时回味出了刚才话里的歧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