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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不懂,红着脸说出口问他:“爱不是肉欲,那什是么?”

  他轻叹气,嘴里吸了好大一口烟,熏的眼睛都轻微眯起来,答复是:爱只是爱,应当是灵魂上的颤栗与相吸,明知不可却又心泛涟漪。

  可他谢蕴说出这种话实在是要让人笑掉大牙,自己那关都过不去。

  她再问:“你爱赵巧容?”

  谢蕴答:“我不爱任何人。”

  “那你同赵巧容怎也能做?”

  “我和她是夫妻。”

  “你的话说不通。”

  “……”

  他一点也不想在这样一个不愉快的夜里,给侄辈的小丫头讲“爱”的课题,毕竟连他自己也没爱过。

  后来只能说:“贞吉,血缘在冥冥之中是有吸引的。你打心底的把我当成长辈,那是敬爱,不是男女之爱。”

  趁热打铁还要下决定,“我想你该提前回南京,今年北平的雪不必看了。”

  贞吉不从,“我不回,父亲每每回家都带着血腥腥的味道,哥哥肩膀里还有子弹取不出来,我不回,你别想把我送走。”

  这时恍然觉察,她对他有多依赖,因那是北平军中的主帅,是整个直系军僚的决策者,他一切的能耐在她眼里都放大无数。

  谢蕴这下甩不掉烫手的山芋,又不可否认眼前人泪眼婆娑的样子真实不做作,让他无法愈加冷硬分毫。

  可心知肚明有些事情绝不可以发生。

  “你能不能放过我?”他有些溃然。

  北平的谢三少,自小熟读兵书军法,十岁上马,十二岁碰枪,十八岁亲上战场,二十岁随父出东北、掌兵权,此后种种暂且不述。

  如今风风雨雨三十余载,还需同个小丫头说“放过”一词。

  贞吉答:“是你拽着我,我一颗心都被你牵着走了,我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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