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亮了,今天可算见到活的螃蟹了,立马脱了鞋,挽了裤腿,踩在了河边的小石块上,俯身就要抓去,眼看要挨近螃蟹的壳,一阵剧痛突然手下传来,河面立即飘起一层红色血液。
蒲杨痛的哇哇大叫,将手拿出一瞧,螃蟹此时已经将蒲杨的手指夹了个严严实实,血水染红了指尖,正要拿另一手去扯螃蟹,头顶传来一声呵斥:“别瞎动!”
蒲杨抬头看去,一个和他差不多同龄的少年正在河边一颗高高的树子上看着他,顿时哭得更加厉害。那小孩将双腿一弯,灵活的从树上滑了下来,在路上随手找了一根细树枝,慢慢靠近蟹钳,螃蟹碰了碰树枝,像找打新鲜玩意似的,一下就松开了蒲杨的手。
待螃蟹完全夹住了树枝,少年将螃蟹玩水里一扔,蒲杨正想说谢谢,结果面前的人突然走近,抓着蒲杨的手指用力一挤,被夹住的淤血立马流了出来,疼痛感传遍蒲杨每一根神经,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内流的更多了。
蒲杨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少年看了他一眼,冷冷说了一句:“傻子。”转身就走了。后来蒲杨才知道,这个少年叫秦羽,和奶奶一起生活,也是他在乡下几年的同班同学。
再之后蒲杨经常去找秦羽玩,缠着教他如何抓螃蟹、爬树、掏鸟窝,被蒲杨缠得烦了,秦羽有一次故意带他去偷橘子,自己爬在高高的树子上观察,结果蒲杨被守门的狗狂追几条小路,最后失足摔倒放满水的池塘里,差点小命没了。
从那次之后,秦羽对蒲杨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虽然他面上也是冷冷的,但会耐心听着,时不时搭几句。知道蒲杨怕狗,每次上学或放学路过后山有恶狗守家的门前,秦羽也会给蒲杨一根结实的树棍,让他走前,而自己则紧紧再身后跟着。
就这样没过几年,蒲杨爷爷过世了,蒲杨被父母接回白城读了初中。有次与同学打架,对方叫来帮手,蒲杨一看那人高高瘦瘦的,在对方战队里异常显眼,一眼就认出了秦羽,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双方队伍握手言和,一起去街边的小摊喝酒撸串。
那晚的月亮在夜空升得高高的,月光皎洁,柔柔的穿过街边的树影撒了下来,两个一高一低的人影一前一后在街上走着,蒲杨在亮光处开心的手舞足蹈,讲起这些年的趣事,秦羽只淡淡笑着看着他。
正愣神间,蒲杨只觉得肩膀被人摇了几下,扭头看去,墨冉抬手指了指信号灯,“绿灯了,后面车都按喇叭好久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蒲杨尴尬的摆了摆手。
“怕是心里慌吧。”木凌挖苦道。
“才不是。”蒲杨掩饰答道。到了目的地,蒲杨将木凌甩在一家咖啡店门口,也就近找了一个停车位锁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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