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有风吹进来,火苗簇地灭了,她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被人拦腰抱起来,摩挲着背脊顺气,随即放到了榻上。她在睡梦中嘤咛一声,忽然醒觉,腰上那双手正要离开,她睁眼抓住,“你回来了?”
她方才咕哝的其实是一声“靳祁”,心知靳祁一定要取笑她,却顾不得脸红,只生怕是梦。
靳祁觉得易苏这样好玩极了,见她怔怔的,于是伸手在她脸上一捏,下了力气,捏得她一下子喊疼,张牙舞爪地拍开他的手,他这才乐不可支,弯腰打量她又白又漂亮的小脸,凑近了去亲她,鼻息喷在衣领里,“怎么,知道我是人是鬼了?”
易苏气得踢他,“人不人鬼不鬼,你是混蛋!给我点灯!”
靳祁道:“省省灯油,咱俩老夫老妻了,黑着也能睡,有我在,怕什么?来,给我亲亲?”
他精虫上脑似的,易苏气得把他推开,“给我看看你的伤!”
“早好了。”
“给我看看!”
易苏生气起来很难缠,见他不动,心里积攒的狐疑越来越重,摸索着下地,因为胡思乱想,声音都带了哭腔,“是不是伤得很厉害?前几天的伤,你也没有用药,是不是还有新伤?我帮你……算了,我去叫大夫好了……”
靳祁叹了口气,到底怕她再担忧,一刻都不舍得放手,把她搂在怀里,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火折子点了灯,这才发觉易苏眼圈红着,手忙脚乱地在他怀里解他的盔甲,居然真的有点要哭的样子,看得人无端心软。
他有点懵了,说:“有王妃在家里等着,竟然是这等好滋味。”
易苏嗔他一眼,靳祁接着笑:“早知道多娶几个备着。”
易苏气得一拳捶他。这下真砸到伤处,靳祁没出声,狠狠一咬牙,额角青筋都爆了起来。易苏慌了,“是不是碰疼你了?”解开了黑甲,露出被血浸透的中衣,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怎么这么多血……”
靳祁无奈道:“活人流这么多血早就死八回了,都是别人的,别大惊小怪。易小姐,你近来怎么神叨叨的?莫不是怀了?”
他肩上果然是两道狰狞刀伤,血还在往外渗,是刚下马就来看她。易苏挣开他,拿了药箱来处理,一边擦伤口一边掉眼泪,“你才怀了呢,我又不是没有喝药。倒是你,你为什么不好好用药?”
靳祁目瞪口呆,没想到那洒落的小姑娘能啰嗦婆妈腻歪至此,被哭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人紧紧抱进怀里,耐着性子哄,“好了,不哭了,上次也是逗你玩,都是小伤。……你怎么了?想我想的?小易苏,不哭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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