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苏气喘吁吁地去解马脖子上的套索,“我去找他。”
白宾一皱眉头:“你说什么?发什么疯——”
“我要去找他!”
易苏蓦地拔高了嗓门,白宾一时都顿了一顿。易苏喘着气说:“你到底知不知道?陛下他、他并非不知道朱皇贵妃党那些人的心思,王爷把他逼得过了,他借刀杀人……派出去的人不得力,王爷怎么回来?我……”
白宾很不耐烦,“用得着你说?关你什么事?……下来,我送你回去。”
易苏拍开他的手,他索性拿绳子往易苏手上一套。易苏又挣,他借力一拉,“王爷要我护着你,你就老实待着。外头再出什么事,总少不了你一口肉,你去送什么命?”
易苏急了,声音蓦地拔高,“你也知道是王爷要你护着我?松开!”
白宾才不理会,“少来,别瞎折腾了。我送你回去,就当不知道,明日……”
易苏冷不丁道:“你送啊。”
白宾一愣。
易苏手腕上已经被套索磨得破了皮,她舔了一口,眼底漏出些带血色的野气来,却是冷冷一笑:“王爷要你护着我,那好,我给皇帝下了药把他放倒了。你送我回去试试。”
白宾默了许久,终于把套索松开。易苏一言不发,清叱一声,催马向北而去。
出了襄平关,便是辽阔的风沙戈壁、黄土大山。风又寒又烈,在人脸上刮得一道道血痕。
易苏顾不得多想,奔波了一连三日,一渡襄河,碰到牧民猎人打扮的人,便四处打听左近的落水者。
边地素来有蛮人的耳目,这样四处打探,张扬得很。白宾皱着眉头:“生怕蛮族不找上门来么?”
易苏换了身小猎户的打扮,将长发束起,边用布条绑了,边回头笑道:“你说对了。”
她这些日子思虑过重,加上旅途辛劳,瘦了许多,眼见得腰只剩细细一把,眼睛也惊人地亮,竟有种铅华落尽之感,这衣裳粗糙,却越发衬得年纪小。为了掩人耳目,她在脸颊上胡乱涂了不少灰土,可那冰寒红晕都像是绯红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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