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里,便站起来理了理袍子,“那娘娘可要事与愿违了。本王记仇惯了,死也要拉娘娘陪葬,不管这天下是谁的,左右都落不到你手里。黄泉之下可没有俗务缠身,娘娘忘了的事,本王要娘娘一件件想起来。”
月瘦如眉,星光历乱。
白宾在廊下等着,远远看见靳祁快步走来,一阵风似的刮过他身边,停也不停,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靳祁走的是无人的小路,只有几盏宫灯摇摇晃晃地亮着,他一身泥土、凉雨和血迹混在衣袍上,被照得近乎狰狞。
他方才找药时穷凶极恶,进宫连衣裳都来不及换,白宾这才觉出不妥,忙脱了大氅替他披上。靳祁嗯了一声,伸手拢住了领口,“处理干净了?”
白宾道:“是。”走了两步,他替靳祁兜住马,“王爷,属下有一句话。”
靳祁翻身上马,“本王知道。不当讲就不要讲。”
白宾却摇摇头,“王爷为娘娘得罪的人也尽够了。王爷是放不下,可毕竟覆水难收。当年是没有法子,只得出此下策,可即便是下策,这太后她也做了七年,难道还能回头么?”
靳祁凉丝丝地看了他一眼,“本王知道。”
白宾也仰头看着他,半晌,斩钉截铁地摇摇头,“王爷不知道。若真怕人疑心太后,正经该做的是一刀两断,如今这样...........”
未等他说完,靳祁冷冷笑了一声,扬鞭落下,“啪”的一声,黑马打了个响鼻,蓦地飞冲出了宫门。
摄政王走了,似锦才敢进来,小心翼翼地点了灯。见易苏蜷在锦被中向里睡着,她大着胆子去碰了一下她的肩。
第二十七章 中秋宫宴
没料到易苏竟是清醒的,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全都没忘。”
倒像是在闹小孩脾气。
易苏年纪轻,病里闹脾气,这倒也寻常,似锦道:“娘娘,您是在和奴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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