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被隔离的是市中心,父母那边没事,在首都大学上学的弟弟在隔离的时候刚好回了家,那边是安全的。
洛阳在弟弟告知自己安全后,松了口气。
该采访完的病人都采访完了,今天的任务也不重。洛阳他们在疫区的污染区待了一个月,从一开始的害怕,担忧,到后来都变成了麻木。
今天没有报道,洛阳和兰斯就自己偷偷跑到医院门口,病人一个接一个地出来,很多人都是自己举着吊瓶,洛阳数着数,快要有五十个人了,可是昨天新闻公布出来的是十九个。
洛阳又想起了那个给自己口罩的记者,他想要报道真实情况,可是他只能用口罩来贿赂小孩要他说假情况。
运送病人的医生居然没有一个人穿隔离服,眼罩、手套也没有。只是蓝色的普通服装,一层薄薄的口罩。
洛阳拦住一个看样子像是领导一样的人,那人很忙,只是说了一句:“出事了。”
后来洛阳才知道,那是首都医院的院长,不久后也发病了。
“你觉得我应该进去病房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吗?”洛阳转过头问兰斯。
兰斯在惨白的灯光下看着洛阳:“你可以选择不当记者,但是你当了记者,就没有选择不去的权利。”
电视台是不让记者近距离接触重度患者的,洛阳和兰斯求了一个医护人员很久,人家才答应让他们进一件普通病房 。
洛阳开启了终端的摄影模式,在隔离区里,连终端信号都被切断了,联系不上外界,终端也就只有摄像的功能了。
“这件病房里的病人,是我们医院的护士,她刚刚去世了,可是我们没办法让她回家。”医护人员向洛阳解释道。
洛阳推开门,病房里原本只可以放三张床,却又横着加了两张,显得很压抑。
病人的尸体只能等专业人员来清理,否则会造成二次感染。
活人与死人都住在同一件病房,他们都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洛阳找到了那名护士,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病毒使她面目全非。
她的丈夫呆滞地坐在旁边,全副武装的他没有摘下手套去握妻子冰凉的手。
他答应了洛阳的采访,他坐在床边拿出终端开始念妻子的短信。
第一条是:“我好想女儿,我想回家。”
那时他在疫区外,妻子被调到疫区当急救人员,他不能探视妻子,每天只能站在医院门口望着,进不去。
第二条是:“你快回去吧,这里快要被全面封锁了,你不能倒下,女儿还需要你。”
男人一直哭,他告诉洛阳,他很想抱抱妻子,但是他还有女儿要照顾,他不能倒下。
最后一条:“你要平安。”这条短信后面加上她所有的银行、卡密码。
洛阳眼眶红了,他刚进来疫区的时候,亚尔曼太忙,没有来见他。之后的通讯也只有一次,后来通讯被切断了。
原计划一天的采访,他们被困了一周,虽然说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变卦。
“我没有告诉女儿,女儿才六岁,每天在家给妈妈折一颗小星星,她说折的足够多了,妈妈就会回来。”
“后来我妻子病危那几天,我回家收拾东西,我看到女儿把星星装满又倒出来扔掉重新折。原来她是知道的,她看了我一眼在瓶子上写着‘我爱妈妈,妈妈爱我’。”
洛阳和兰斯出来后,谁都没有说话。
在这里这样的人太多了,他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他们甚至要谎报数据。
“兰斯,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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