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里都是冰海雪原,比少年的白忱还要让人畏惧。
原来很久以后,白怿会和姐姐在一起,他们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原来……原来白忱和白怿并没有和好,甚至于反目成仇,甚至于互相算计,甚至于遍体鳞伤。白忱会成为一个阴鸷暴戾喜怒无常的人,成为这个故事里最大的反派。
而她也看到自己的结局。
在某个宴会上,白忱多看了她一眼,仅仅只是一瞥。林窈自作聪明的把她送给了白忱,她不得不沦为一件礼物,一个整日活在恐惧与惶然中的摆件,最后抑郁而终。
这算什么?
阮恂从心底里讨厌这个故事。
对她来说,这些人不只是书里的角色,她也不只是个看书的人。他们曾在她身边活生生的存在过,明明都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却要走到这样的结局?
她想挣扎,想摆脱这样的命运,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而不是被病痛所折磨,或者被故事情节所囚禁。
她想——
“她怎么哭了?”她听见有人这样说,声音非常熟悉“难道是做了噩梦?”
这道声音像一个锋利的足以破开混沌的钩子,或者晴空横劈下了一道雷霆,阮恂的意识瞬间回归,感官也慢慢恢复,她感觉到了一种仿佛被延迟的、麻木的钝痛。
痛觉瞬间就走遍了全身,她下意识想呻-吟却发现自己发不出来什么完整的声音,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回来了。
刚才那些场景,只是个奇异诡谲的梦。
而梦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应该是……
阮恂睁开了眼睛。
但是刺眼的光线使得她立刻又闭上,周围的景象一晃而过,是在一间病房里。
阮含一的声音道:“她刚才眼睛动了一下,哎是真的,冯姨你快去叫医生!”
冯姨小声而无奈的说着什么,阮恂没有听清,为了迎合阮含一的话,她试着再一次睁开眼,这次比上次适应了许多,原来刚才刺眼的光线是病房的顶灯。
冯姨也惊讶的发现她醒了,连忙按了呼叫铃叫医生过来,阮恂声音低哑的问:“天还没有亮吗?”
“害,”阮含一瞥了她一眼,“你想什么呢,这是你昏迷的第三天晚上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从医生的口中阮恂得知自己有中度脑震荡的风险,而同时身体存在三处骨折,其中一处是粉碎性骨折。
可见摔的不轻。
医生提着听诊器离开,阮恂看到墙上的石英钟表,正是晚上八点钟。
阮恂看向阮含一:“姐姐,现在不是还没下晚自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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