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已经是很久以前,他的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家里并不是这个样子。但那时候家是一个完整的家,现在么……白忱冷笑了一声,翻身起来靠在了书桌前。
书包被他扔在了地上,没有拉严实的拉链里露出了眼镜的化学笔记本一角,白忱弯腰将本子扯了出来。晚上阮恂问他的那道题涉及到一个很偏的知识点,但是眼镜学习忒认真,凡是自己刷题遇到过的知识点和方程式全都记在了笔记上,还分了类,正好就有阮恂问到的那道题的。
白忱又翻了翻笔记,觉得阮恂既然问他化学题,那应该是化学学的不怎么样,他想了想,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空白的笔记本,决定把眼镜的化学笔记给她抄一份。
他推开椅子正要抄笔记,门外忽然又传来三声敲门声。
“干嘛?”
“去楼下吃个宵夜。”
是白怿的声音。
白忱愈发不耐烦的道:“老子说了不去!”
顿了一下,白怿开口,声音依旧是冷清而平稳的:“今天是爸的生日。”
到处找笔的白忱愣了愣。
他打开了卧室门,发现白怿就站在门口,对他冷淡的道:“下去。”
白忱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他靠在门框上,讥诮的道:“小兔崽子,你命令谁呢?”
他即使站的歪斜,看上去也比白怿高了小半个头,整个人都气势凌厉,白怿似乎很不适应的往后退了退。
他丢下一句“随你”转身下楼去了。
身后是白忱把卧室门关的震天响。
白怿回到了厨房,陈姨见他是一个人下来的,脸上不免露出无奈的神情,道:“他不肯下来?”
“请不动。”白怿淡淡说了一句,推开椅子坐在了桌旁。
“行了行了,”白道川摆摆手,“吃个饭而已,不用管他。”
他拿起筷子顿了半响,忽然又斩钉截铁的道:“我没他白忱这个儿子!”
白怿被他突如其来一句惊的几乎一个机灵,但是转瞬又恢复了平静,因为白道川只要在家,这句话就是必然要说的。
他盯着桌上鲜艳的菜肴半响,蓦然的,什么都咽不下去了。
有时候他会想,要是没有那场意外,要是妈妈没有过世,那该有多好?
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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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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