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细细的水珠,她挣扎着开口,用仅存的那一点理智试图在幻觉中寻找爱人:“岑行……”
矜玄睫毛一颤,诧异地低头,看着这个显然神智不清的女孩。九尾狐的血天然地有致幻的效果,他故意多给了一点血,想让贺寒吹在迷醉的感觉里沉溺一会儿,他以为她会找她的刀,或者干脆做个躺在金山银山里再也不用受上司压迫的梦。
可她重复地呼唤那个名字,声音轻轻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悲伤,像是孩童无望地寻找早已丢失的、最初的那个玩具。
“……你真的这么难过吗?”矜玄抚去黏在贺寒吹脸颊上的头发,迟疑着问。
贺寒吹当然没法回答,她断断续续地念着岑行的名字,眼泪蓦地滴落。
“抱歉。”矜玄替她擦掉眼尾的水珠,同样哀伤的注视她,有那么一两秒,好像又是那个略显怯懦的男人,对着哭泣的女孩不知所措。
但他最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眉眼平和,在贺寒吹的眉心摸了一下,“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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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寒吹做了个梦。
准确来说,这还是个美梦。
梦里她没走热血漫主角标配父母双亡路线,家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父母健在吃喝不愁,像许许多多的大学生一样到一个离家不近也不远的城市读书,大学外边还有条平价美食街,从街头吃到街尾能撑到戒零食俩月。
唯一不好的时候大概是梅雨季,雨下得没完没了,贺寒吹吃着吃着突如其来天降暴雨,手里的烤串儿浇得七零八落。她不好意思打电话叫室友来接,蹲在街头烧烤摊的塑料布下边,可怜巴巴地等雨停。
雨噼里啪啦下个没完,但她等到了一直想见的人。
撑着伞的男人穿了身黑白灰色调的休闲装,愣愣地看着她,局促得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感觉,抓伞柄的手用力得骨节发白,声音却轻轻的:“……要我带你一程吗?”
刹那间云破雨停。
梦境也到此为止。
贺寒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镶在天花板上的顶灯,无声地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亲,甜了吧(缓缓吐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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