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岑行被她试图抬起左臂的行为吓出冷汗,赶紧阻止贺寒吹,“别乱动,再裂开就不好了。”
贺寒吹“哦”了一声,乖乖地把手臂放在扶手上,神色平静,仿佛就此和这条手臂脱离连接。
岑行轻轻叹了一声:“我没有别的意思。当时情况确实不太好,谢谢你推开我。但我觉得,以当时的距离,你照顾自己会好,不需要在意我。”
“那么近,真被擦到会骨折的吧,很痛的。我就是顺手一推,而且这是我的……”在岑行这样的普通人面前,贺寒吹觉得用“职责”这种词显得有点中二,纠结着挑了个差不多的意思,“……梦想嘛。我想保护我身边的人,我做到了,我很开心,没别的理由。”
说完,她又纠结了,觉得用“梦想”这个词,中二程度好像也不相上下,隐约还有点尴尬。协会确实有要求天师保护普通民众的条例,但不能大喇喇地说出来,贺寒吹也不知道怎么补救,干脆朝着岑行笑了笑。
不久前才从砖石人行道上爬起来,又被车刮到骨折,来医院一套检查加上夹板,她再天生丽质,也挡不住脏兮兮的灰尘和血污,整个人灰头土脸的,既不像破窗而入时的冷艳,也不像后来敲门时那种呆呆傻傻的可爱。
但这一笑真是漂亮,透过外边那个蒙着尘埃的壳子,分明说着不切实际的话,眼睛却亮晶晶的,好像真的把这种场面话当真。
岑行忍不住又轻轻叹了一声,不对着她输出成年人的世界更冷酷的价值观,犹豫片刻,没摸她的头:“……嗯。”
贺寒吹等了一会儿,看他应该不打算再说话,斟酌着打算解决医药费的事情:“对了,那个……刚才我把手机给你,你帮我给老师打电话了吗?”
岑行不太理解这是什么奇妙关系,没多问:“嗯。那边说过会儿过来。”
“那等他过来,把钱给你吧。我觉得医药费什么的,还是让我老师帮忙垫一下比较好,用你的我有点心虚。”
岑行刚想说不用,稍远处忽然有个清脆的声音喊贺寒吹的名字。
“在这里!”贺寒吹记得这个声音是帮忙上夹板的护士姐姐,拉长声音,“这里——”
她的音色挺有特色,语气严肃时显得冷,招呼人又显得迷之热情,护士姐姐一下子就辨别出贺寒吹的方向,和身边来问的人指了指,转头给别的病人拔吊针。
和她问路的人稍稍点头,手往兜里一插,迈着长腿,从人群中穿行过来,本来是人挤人的场面,但因为这人身高腿长,强行走出摩西分海的感觉。
贺寒吹以为是那个小圆脸的护士姐姐要过来,都挂上了营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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