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答这个问题,沉默片刻才吐出一个短短的词:“没有。”
贺寒吹没懂,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这里是老小区,最早一批建的居民楼,据说要拆迁。秦奶奶和丈夫住在这里,退休后开了家花店,儿子买了新房,经常会过来看看。几年前他们全家出游,坐的是公交车。那几天刚好过节,秦奶奶放不下花店的事情,就没去。”岑行顿了顿,“那辆公交车,过桥的时候忽然失控,整辆车翻进了江里。”
贺寒吹第一反应,原来店主奶奶姓秦,是个好听的姓,配得上她虽然上了年纪依旧端庄温柔的气质;第二反应就是惊诧。
刚才在花店里停留的时间不长,也不好意思盯着秦奶奶看,但瞄的那两眼,贺寒吹对她的印象就是一个和煦慈祥的老奶奶。贺寒吹不会看相,但人一老,五官弱化,相由心生总有几分道理,何况花店里还有那么多无意识聚集的花灵,可见秦奶奶确实是个周身气息平和的好人,至少前半辈子没干过什么大凶大恶的事情。
然而这样一个普通人,勤勤恳恳自食其力,可能年轻时吃的苦也不少,好不容易到老,终于安定下来,一场飞来横祸,把大半辈子的安宁幸福毁得干干净净。
贺寒吹不知道该说什么,纠结着说:“唉,如果我刚才承认的话,秦奶奶会不会开心一点啊?”
“……也许会。”岑行顺着想了想,以秦奶奶给他牵红线的热衷程度,看见他带女友一起去花店,应该确实会开心一阵子,仿佛了却一桩心头大事。问题就是根本没这回事,他从没想过恋爱,更别说把贺寒吹牵扯进来。
“但是不用,不需要为了让她开心,就违心地答应。”他笑笑,语气平缓温和,像哄孩子一样,“谎言终究是谎言,早晚有戳破的时候,那才是真的不好收场。何况非让你点头,你也挺难受的吧?不要拿自己的痛苦去换别人的开心啊。”
“……哦。”贺寒吹觉得岑行有理有据使人信服,又确实为秦奶奶的不幸心塞,低下头,安静地往前走。这时候就体现出智人进化的优越性,闷头走路谁都不认,要是还保留尾巴和耳朵,一看就知道正处于蔫蔫的状态,急需心灵上的抚慰。
岑行看出来了,但他不能随便上手,想了想:“对了,秦奶奶送你的郁金香,你喜欢吗?”
“我不是很喜欢花啦,但这个是她的心意,那我就喜欢。”贺寒吹展现出了大脑简单的优良品质,轻松地被岑行拐走了话题,甚至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喜欢多肉?唔,这个多肉好像有点不太健康……”
附在上边的灵不多,也小,不像正常状态那样是亮闪闪的一大捧,只有几个小小的光点。
贺寒吹正在犹豫要不要找个外援来治一治,听见岑行的声音,不轻不重:“也不算喜欢。但我只能做这些小事,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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