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显柔性,骨节分明,指尖干净。
男人捏着半根香烟的手指微微弯曲,随意自然,太过于专注,即便门打开后亦没有抬头。
辛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要说的话全部吞没。
他似乎没注意到她。
明早再问吧——辛九这样想,今晚她需要在隔壁客房睡一晚。
这里的别墅除了主人一直没来过客人,客房还是一周前大扫除的时候清理的,她不想让保姆知道,只能自己打扫,或者勉强将就下。
辛九睡惯主卧的枕头,去客房的话需要把它一同带过去。
辛九先去衣帽间收拾睡衣、明早的换洗衣服,又去洗手间拿牙刷牙膏,准备的过程中蹑手蹑脚,沙发上的男人也没有出声,把她当成隐形人似的。
就在辛九拿起枕头准备跑到客房的时候,陆未修抬头看了眼。
已经踱步到门口的辛九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搬家?”
沙发处,传来低哑男声。
这是半年来陆未修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辛九感觉这个男人上辈子的死因一定是不小心坠落冰泉,才导致他现在这副——人人都欠他一块冰的样子。
她是时候和他坐下来好好谈谈夫妻事情了。
夫妻之间,两人平等,她不能处于下风,不管床上床下,她应该适当地表现出自己刚硬的一面,而不是被人欺压。
心里这样想,她嘴上却不争气地发出绵羊音,弱弱道:“不是……”
——好气!!!
陆未修看着小仓鼠似的辛九抱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对。
搬家细软虽然不多但是零碎,一个不小心,她就掉了只袜子。
又一个不小心,小裤裤掉下来。
再一个不小心,她的牙刷从杯中漏出来。
完了,这下她再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挪窝的事实了。
“不是?”男人重复她刚才说的两个字,瞥了眼那个牙刷。
两人说的同一句话,气势谁弱谁强,明显就被比出来,比起仓鼠辛的软绵羊音,男人嗓音低醇性感,尾音干脆,语毕后眼神一转,骨子里的那股劲就显现得淋漓尽致。
辛九想去新媒体应聘标题党文员,今天的主题她就想好了,就是【老公出差半年,回家说的一句话让我崩溃】
想归想,应付还要应付,辛九一边捡起牙刷,一边解释:“这些东西太旧了,我只是想把它们丢掉。”
牙刷捡起的同时,辛九没注意到她怀里的其他东西也在掉,捡一样掉两样,一弯腰就听见啪嗒的动静。
陆未修沉默地看着仓鼠辛一边捡东西,一边掉东西,顾头不顾尾地弄到最后她自己嫌烦了,把枕头往床上一扔,然后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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