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僵直着脖子,点头。
“别紧张。”李知夏拍了拍雾宁僵硬的后背。
外公看雾宁一下浑身紧绷的样子,笑了,要给雾宁撑腰:“丫头别紧张,芸音和政林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
李知夏父亲叫李政林,母亲叫兰芸音。
车停下来后,外头突然热闹起来,瑞典语、英语、中文混在一起。
外公坐在躺椅上,等着人进来。
李知夏带雾宁到外头接人。
管家开的还是昨天开去接雾宁他们的那辆车。
车上下来两位长辈,男的披着黑大衣,女的和雾宁一样穿着当地御寒棉服。
有几个本就在门外的兰家人上前去打招呼。
李知夏和雾宁也上前,李知夏先打了招呼,“爸、妈。”
雾宁朝两位长辈问好:“叔叔、阿姨好。”
李政林点了个头,嗯了一声,锐利目光跟着瑞典的寒风一起在雾宁身上快速扫了一圈。
雾宁心一揪。
但还没等雾宁有其他想法,兰芸音就笑眯眯走上前来,“乖女孩。”上上下下打量雾宁一番,温温和和道:“长这么大了啊。”
语气不像第一次见到雾宁的样子。
雾宁知道一直盯着人家看不礼貌,但兰云音眉目温顺慈爱,雾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越看,雾宁越觉得眼熟,没忍住,雾宁说:“我好、好像、在、在哪里、见过、阿姨。”
李知夏看过来。
兰芸音亲昵牵起雾宁的手,戴手套的手在雾宁手背上拍了拍,“是见过。”兰芸音没有否认,对雾宁说出自己的身份:“几年前我在A市时是一名心理医生。”
这么一点,雾宁便想起来了。
雾宁人生里只接触过一名心理医生。
那是在雾宁说不出话来的那一年里,在神经内科的药物治疗和康复科治疗后,为了能让雾宁不自闭,能在清醒状态下签署有效的产权分割书,许家人有找过心理咨询师,让雾宁连着治疗了大半年,雾宁才能重新开口说话,但还达不到重新回归学校回归社会正常生活的程度,可那些亲戚在雾宁清醒意思下,逼着雾宁签了公司转让、产权转移书后,就不再付钱让雾宁接收心理治疗。
兰芸音会对雾宁印象深刻,不仅是因为在A市时单独为雾宁治疗了大半年,还因为雾宁在交不起治疗费时,雾宁朋友气势汹汹找许家要钱,最后用找亲戚以九.出.十.三归的方式借到钱来治病,让从小锦衣玉食的兰芸音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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