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夏拿了车上的薄外头给雾宁披上。
初冬的天气,乡下靠山,有些潮湿阴冷,温度比城区低。
雾宁带李知夏走在熟悉的石板小路上,来到家门口,门板上显而易见的满是蜘蛛网和灰尘。
雾宁在包里找钥匙,但看外头已是如此荒废情景,屋里肯定更糟糕,雾宁停下找钥匙的动作,问李知夏:“要、要不,咱们、不、进去了?”
李知夏反问:“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吗?”
雾宁父母灵位摆在老宅祠堂,不在这里。
雾宁摇头。
“那就不进去了。”
雾宁:“直接、去、看看、我爸妈吧。”
村里前几年还有土葬,雾宁父母就葬在家后山的墓地里。
李知夏到后备箱拿东西,雾宁抱着百合花,李知夏拎着大锅碗,碗里装着特地让李秋淼炖好带来的卤猪脚。
雾宁带路,后山的墓地不止雾宁一家,还有其他家,山间小路上陆陆续续有人来来往往。
墓地被竹子林包围着。
山间小路泥泞难走,雾宁和李知夏鞋子上沾满了红泥。
上了一段坡,七拐八绕,雾宁才停在一对墓碑前。
青苔爬满了小土包。
碑牌上掉落一层竹叶。
雾宁弯腰把百合花轻轻放在碑牌前,然后转身接过李知夏手里的卤猪脚,放到旁边另一块牌碑前。
雾宁用手把上面沾的竹叶一片片扯下来。
李知夏才看清了碑上刻的字。
父,许今山。
母,饶蔓。
雾宁姓许。但自家里出事后,许家人对雾宁的咄咄逼人,差点把她逼进精神病后,雾宁就不想再姓许了。
她一辈子都不想和许家人有瓜葛。
雾宁给父母上了香,鞠躬跪拜,然后才站起来,“爸、妈,我、我……我带、男朋友,来看、看你们了。”雾宁以为自己够坚强,可当自己真的在三年未见的父母碑牌面前,喊出爸妈时,眼泪忽地哗啦掉了下来。
豆大的泪水滴落,掉进泥泞的土地里。
“叔叔、阿姨好。”李知夏摘了口罩,上前,与雾宁并肩而立,紧紧牵着雾宁的手,郑重其事般对着两块墓碑,深鞠躬。
雾宁被他牵着手。
李知夏说:“我是雾宁的男朋友,李知夏,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请两老放心。”
雾宁也紧紧握着李知夏的手,眼泪还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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