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二中的牌子在黑夜中亮着光。
还真还是她学校。
李知夏解了安全带,雾宁也把自己安全带解开,并问:“能进、进去?”
李知夏点头,“能。”
下午李知夏让孔炎帮忙联系了校领导。
李知夏是这里毕业的,李家在A市也算有名,给学校捐过一栋楼。
校领导不会不买李知夏这点人情小要求。
雾宁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李知夏就戴着戴口罩鸭舌帽,领着雾宁从后门进了学校。
一路畅通无阻,没人来拦李知夏。
A市二中只有高三学生有晚自习,学校五点半下课。
早过了放学时间,晚自习也开始了,后门是开在操场不远处,进了后门第一眼就能看到宽阔的操场,塑胶跑道上没有人。
道路两边亮着路灯。
夜风呼呼吹着,把树叶吹得左右摇摆,发出飒飒声。
远处高三教学楼亮着灯。
雾宁和李知夏走在这座充满回忆的校园里。
雾宁有点百感交集。
虽然身边有李知夏陪着,但雾宁其实不是很想回到这里。
高中是雾宁度过的最艰难最苦涩的时期。
学业压力大,青春叛逆期的同学欺负她,还有家庭的巨大变故,她差点因此辍学。
雾宁一直觉得自己和《伤仲永》的经历一样。小时候天赋异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八岁中班大班一起上,十三岁四年级跳六年级,十七岁上以中考第十名考入市二中成为二中高一新生。
雾宁以为自己的生活会这么顺风顺水下去,虽然是个结巴,偶尔会到叛逆期少男少女的讥笑,但都是无痛不痒的小事。
直到高二寒假,雾宁和父母准备去江西庐山自驾游。
遇上大雨。
道路崎岖。
迎面和刹车不稳的大卡车相撞。
父母当场死亡。
坐在驾驶座后面的雾宁撞了满头血,脑震荡,昏迷。
在医院醒来后,还没来得及悲伤父母逝世,一堆亲戚就涌了上来,和雾宁讨论监护权和财产权分配的事。
雾宁高二休学了两年,学校保留学籍,二十一岁才重上高三,成绩早已一落千丈,第一次高考失利,连本二末的学校都上不了,雾宁不死心,找温柔的父母借钱,让温柔父母帮忙找关系,复读高三,二十三岁才考上宣大。
折腾了四五年,身心受创,当年本可以康复治疗的结巴病,拖得成了不治之病,最严重的那两年,雾宁必须靠利培酮和奥氮平药物控制抑制结巴才能开口说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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