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做错了吗?
于禾从她的表情中解读出某种暗示,拿起笔又重新算了一遍。那是道最基本的计算问题,只是她无意中忽略了一个条件。她慌乱的改过答案,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想沈师太居然还挺好心,竟会提醒自己。沈师太一圈圈在教室里晃荡,不知不觉又走到她的身边,又看了眼她的卷子,突然大声斥责起来,“谁让你看别人啦!改什么改,什么毛病!高考的时候有人给你看吗?”
四周的眼神嗖嗖向她袭来,谁也不清楚发生的情况。沈师太还在当着全班的面吼骂着,夹杂着做人的道理与训言。她被这突然的指责吓得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改错了吗?”她下意识地想,又回过神来,“不对,我没有偷看别人啊!”
她局促的整理着内心的思路,刚想开口辩驳,沈师太已经大步走开,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她看着她的背影,她不清楚这一瞬间是沈师太的蓄意为之还是“灵光一现”,却也没什么差别。同学交头接耳,时不时飘来异样的眼光。她缓过神来又看了遍题目,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改错。
委屈突然涌上来,眼泪就开始不自觉往下掉,进而转化为一种被侮辱的羞愤。她倔强的又把正确的答案改了回去,试图以此来反抗些什么,我才不要你来歪曲我的对错。可这一切太荒谬,荒谬的就像刻意的把天空改成绿色,然后告诉你就是这样的。
她咬着牙紧紧攥着笔,“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猛擦了一把眼泪,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下午的时候卷子就已经批完了,她眼底还泛着红就被叫进了办公室。
沈师太没有提课上的事情,也没给她解释的余地。卷子被随意的扔在桌子上,她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露出不悦与白眼。于禾看见试卷上那个鲜红的叉,不禁在心里发出冷笑。沈师太的语气带着轻蔑和得意,跟那个荒唐而讽刺的红叉一样试图刺痛她的某处神经。
“你最近好像情况不对啊,学习松懈了吧,第一题这种计算题都能做错,你连一般同学都不如啊!”
于禾只是站在原地任她训斥着,没什么辩解的力气,争执在这种不平等的语境中显得格外的无力与幼稚,只会留下一地恶心。她显得格外冷静,一把抓过自己的卷子,面无表情的回应道,“我知道了,下次会改的。”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什么意思啊!你了不起啊!神经病啊!我招你惹你了!”
她坐在座位上,手里的卷子被愤怒地撕成了小块,嘴里小声念叨还以为是什么咒语。她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歪招,内心有情绪压着无从发泄的时候就撕一撕纸,好像在纸张的碎裂中内心的情绪也得到了部分的消散。所以她的草稿纸从来不扔,攒了一摞堆在课桌的下层,像是储备好的粮食,在内心悲愤的时候总能给一些补给。
“好啦,别气啦。大家都知道她是咋样的人,这种考试还用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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