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命人把他带进来。
薛飞廉倒是换下戎装,轻骑过府,倒不像是副将,而是谁家翩翩公子。他生的文雅,等闲是瞧不出来武将身份的,不少人家的娘子心仪他,只是到如今也不见他有个着落。
顾芳驰收起桌上折子,揉了揉额头:“怎么了?出事了?”
她这一年都在边关,风吹日晒,黄沙莽莽,薛飞廉一进帐就能听到这句话,早成了习惯,先是没觉出什么不对,随后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你。”
他生的俊秀,年少时候也是个生气勃勃眉目流转光彩的美少年,如今虽然年纪渐长,气势内敛,但这样低回婉转的说温柔情话,只会比从前更动人。
顾芳驰一贯冷艳的神情也被软化些许,随后却想起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向来理直气壮,鲜少这样,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自己就先觉出底气不足,不好出口:“我……我还没同他们说……”
薛飞廉微微挑眉,并没有料到,随后又想起前几日的事,了然的扶住她的肩膀安抚:“这也不是很要紧,我只是怕你……怕你想的太多,也怕你改变心意。”
他们之间一向有一种默契,不怎么谈及梁决。盖因京城权贵多半沾亲带故,仔细论起来薛飞廉还是梁决的表兄,他在三人之中最年长,又对从前顾芳驰和梁决之间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未免觉得不够光明正大,何况他和顾芳驰也还远不到能坦然谈及另一个人的地步,因此都是心知肚明,点到即止。
顾芳驰知道他害怕。永昌候府出事,是梁决的意外之举,而她先前对梁决不说是一见知君即断肠,也是一往情深,如今他一落千丈,要顾芳驰不动恻隐之心实在太难,薛飞廉的隐忧是人之常情,因此而来不及追究她为什么不向家人告知两人在军中暗生情愫的事。
这本也不是最重要的。
顾芳驰不是强词夺理之人,她理亏往往会异常沉默,薛飞廉和她在军中相处的一年里,不像是京城贵女与风流郎君之间,总是彼此彬彬有礼,留有余地,相知颇深,于是也不说话,只轻轻摸了摸她的肩头,示意自己并没有生气。
顾芳驰扶着额头露出无力支撑的疲惫神情,顺势靠在了薛飞廉肩上:“我不是……我知道自己不是那样见谁可怜就同情谁的人,我只是还在为他感到难过……”
梁决家的破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顾芳驰和薛飞廉都算是知之甚深的,彼此之间不用再答疑解惑。
他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两人静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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