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她插着风衣口袋站定,说:“十九楼,谢谢。”
按键边的几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顾襄一直盯着缓慢变化的楼层数字。
乘客陆续离开,宽敞的空间变得空荡荡,在数字最后一次变化时,电梯门打开,她和最后一名乘客一齐步出电梯。才走两步,她看着楼层病区标志停了下来。
妇产科,这是十六楼,刚才没人替她按楼层。
顾襄折回去,手将碰上电梯上楼键时,又收了回来。她转身,走进了斜对面的楼梯间。
走至第三层,黄色的大门近在咫尺,她突然不想再走,往墙壁一靠,抱着双臂,闭上眼。
门外边脚步声伴随着谈话声,打乱了她的情绪。
“……我一个月工资只有这个数,除去吃喝汽油钱,每个月剩下那点刚好够交房租。幸好我家里长辈前几年资助我几十万首付,趁房价没涨太离谱,我买了个小房子,要不然现在更难。医生不过表面光鲜——”这人不疾不徐地说着,似乎笑了一下,“你有孩子吧?将来别让他学医。”
“高医生,你那是真不错了,至少你爸妈还能给你凑几十万首付!我要有条件我也想啃老,我爸一辈子下来连套自己的房子都没有。现在只涨物价不涨工资,我一个人钱三个人花,住的是老破小,想换个好点的学区房,每天只好晚上加班开滴滴,现在我都有肩周炎了。”
“喝点什么?”
“不用不用,我不渴。”
“我请,可乐吧。”
“那怎么好意思……哎要不这个……这个水溶C100?我现在啊,恨不得一个钢板掰成两块!你医生难,我们当老师的也难。”
“你爸不像是没钱吧。”饮料滚出自动贩卖机,“给。”
“他要是有钱,我还用得着愁?哎,谢谢,下次我请你。”
“这里住院收费虽然不算特别贵,但是医保不报销,没有钱的人……”这人拖长调,意味深长地笑说,“估计不会住进来。”
“……这、这么说,好像也对……”
“快十二点了,我有点事,先回办公室了。”
“诶,哦……”
“哦对了,其实资助我首付的不是我父母,是我爷爷,这笔资助是他的遗产。”
顾襄休息够了,做了个深呼吸,再次昂首挺胸,推开楼梯间大门。
她目不斜视地走过自动贩卖机。
十九楼到了,病区标志写着——
安宁疗护中心
她迈开步伐,风衣尾摆悠悠晃动。
“高医生,高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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