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瓢半步,就算是那个被她指着骂的女人也一样没有过来。
周围之前来的那些村民都在劝道:“慧芳可以了慧芳,你不要太过分。”
“我哪里过分?”张慧芳叉着腰站在日光下,额头上冒着汗,脸因为刚才激烈的咒骂和动作浮现出一片暗红色。
她仿佛完全闻不到脚下的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恶臭,在太阳下抹了一把汗,对她的死对头说道:“林淑英,你听着,还有什么招你只管使出来,我张慧芳要是退一步,我跟你姓!”
赵楠楠在院子门口,从七嘴八舌的村民那里也听到了她们这次冲突的起因。
张慧芳是他们这个村民小组的组长,这个村民小组的公田跟私田都有一部分被政府征作了用地二十年,每亩每个月都会有十块钱的补贴。
就在前天,张慧芳刚刚贴出了今年的账目清单,林淑英觉得这账目清单里有猫腻,张慧芳昧下了其中一部分。
于是在张慧芳贴完账目之后,林淑英就开始阴阳怪气地嘲弄她,双方当场就在公示栏下吵了起来,而且还动了手。
林淑英到底年纪大,没有张慧芳这么灵活,去推她的时候,自己打了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她被张慧芳狠狠地嘲笑了一番,感到极度的丢人,于是第二天就提了黄纸冥币去张慧芳家门口,在他家门口烧黄纸,又把冥币撒了人家一院子。
张慧芳从工作的地方回来之后,看到这满地的冥币,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丈夫本来是觉得妻子做了这么多事情,还要兼着个村民小组组长,过于劳累了,而她们之间到底是妯娌关系,就对妻子说不要再多去计较,还是等换届的时候赶紧把村民小组组长的位子卸下来,这样他们谁爱管就管,他们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张慧芳为了村民小组长的事儿本来就跟丈夫已经吵过几次,丈夫现在这么一说,她也不敢说什么,嘴上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她这么要强,哪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今天从菜园里浇菜回来,就用满满地挑了一担的尿,来到了林淑英的家门口,拿起瓢就把这尿液泼了人家一墙一地,恶心死他们。
赵楠楠去看林淑英,只见她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先前大概是跟张慧芳又厮打过了,现在头发散乱。
她的头发发际线非常高,几乎已经到了跟耳朵齐平的那条线,看起来颇像清朝的人,头发一散开,就更像个疯子。
她被家人拦着,不让她去跟张慧芳正面冲突,看着这满院子的污秽,又听着张慧芳这么嚣张的声音,她也就骂了起来,声音比张慧芳更大:“你这个贱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贪污私吞我们公田款,要不是我踩了你这骚狐狸的痛脚,你会跳这么高?你会这么狗急跳墙把从你那肠子里拉出的屎尿都泼到我们家里来?我告诉你,你个贱人,老娘跟你斗到底,你别以为老娘会怕了你,明天我就去镇上,去县上,去市上告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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