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窝,呼吸平定悠长,他握住你的手,捏了捏,轻声说:“谢谢。”
那是年二十八的晚上,春天的第一场雨绵润如油,悄无声息地抚摸窗户,水珠细小得仿佛这不过是一场过于浓稠的雾,热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电视里的歌手正唱着十年前的老歌,脉脉软腔融化在湿润温暖的空气里,冰啤酒上的厚厚泡沫消弭如同倒塌的云层,他抬起头来,于是你们接吻,膝盖在毛毯下轻轻碰撞,十指相扣,额头相抵,相守就像每一个最普通的时刻。
过完年后,秦琛开始准备特警公务员考试。
他比你想象得更有毅力,他日复一日地坐在书桌前,荧光笔将段落切割成岛,整齐的黑字一行一行爬满页,又一页接一页地连绵下去。
你在他手边放下咖啡,顺手拿起摊开一旁的笔记本翻看,这一页是他的思维导图,你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哇哦。”
“哇哦?”秦琛抬起头来,“什么意思?”
你耸肩:“对你的笔记表示惊叹?我没想到你会这么……”
“拜托,当兵也不是每天只需要跑跑操打打靶再互相对练一下就够了,好吗?”秦琛放下笔,“我们也需要学很多东西的!”
秦琛看上去非常不满,你忍住笑,故意轻飘飘地说:“当然。”
“当然?”秦琛睁大眼睛,“就一句当然?”
“你知道人的裸眼视力范围是多少米吗——你知道这个数据在晴天阴天下雨天和晚上、下雨的晚上分别会受什么程度的影响吗?你知道M1903和PG1分别适合什么场合吗?你知道怎么从脚印判断敌人的……”
“好了好了,”你被这一连串问句弄得头痛欲裂,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是我低估了你,对不起!”
秦琛在你手心后面笑起来,眉眼飞扬,黑眼珠灼灼而亮,蓬勃得像是不会熄灭的火,他拉下你的手,尾音得意地拉长:“没关系——”
“你一定能通过的。”你笑着放下他的笔记本。
秦琛抿了抿唇,刚刚的骄纵感一下子不见了,他皱着眉,叹了口气:“我真的很想通过……”
“你当然会通过,”你顺手揉揉他的头发,“你努力了,努力就会有好结果的——而且,拜托,你以前可是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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