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秦琛。”你叫他的名字,“你在惩罚你自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但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做那些事——不过,就算你想,那也不能说明你恶心。你没有伤害任何人,只要不伤害其他人,每个人都有权利按他想要的方式生活。”
“你不喜欢自己,所以你想让他痛苦……可是现在有我在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再惩罚自己了。”你拉住他的手,亲他指腹上的茧,“那也是对我的伤害。你不要伤害我,好不好?”
那感觉很像是在吻夕阳中仓灰的水泥地,余温残存在一整片足以将人刮伤的粗粝之中,可这粗粝是恒定的,它绝不会伤害你。
秦琛呆了好一会儿,他用手指蹭了蹭你的唇角,他说:“我怎么会伤害你……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我想把一切都给你——虽然我什么都给不……”
“你已经给了我一张银行卡了。”你打断他。
秦琛笑起来,其实他眉眼生得飞扬,但他平时总是低垂着视线,因此看不太出来,唯独笑起来时才会透出几分不驯的骄纵感,特别好看。你也跟着笑。
他一点点收了笑容,歪过头,看了你好一会儿,说道:“你可以再亲我一下吗?”
你凑过去啄吻他,上唇,下唇,唇角,下巴,脸颊……秦琛伸手,摸了摸你的头发,捧住你的脸,他的指腹有多粗糙,唇舌就有多柔软,他的呼吸湿润温热,舌尖小心翼翼地触碰,描画,勾缠,他亲吻你时谨慎得就像试图捞起水中的月光。
后来你们气息交缠着睡去,半梦半醒间你感觉到他虚虚地抚摸你的眉毛眼睛,你挣扎着想睁开眼睛跟他说话,他却亲了亲你的额头,他说睡吧,于是你还是睡着了。
那晚秦琛可能睡得很晚,但至少,他没有半夜醒来。
——
在家工作的第一周,秦琛的酒精戒断反应特别强烈。
曾经的过度饮酒让他的身体对酒精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性,医生说,戒断初期的身体反应非常难熬,其实可以每天让他少量饮酒,再慢慢戒掉,但是秦琛不愿意,他说他不喝了,他能忍住。
这段时间白天还好,但是到了晚上,他总是变得格外烦躁。他努力不对你撒气,怒火与焦渴便在皮囊里炙烤着他,令他脸色阴沉,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你问他要不要去外面走走,他含含糊糊地,一会儿说自己头疼,一会儿又说自己头晕。
你倒了温水放在茶几上,问他要不要喝点,秦琛闷声说不要他不渴,等到水放凉了,他才端起来抿一口,哼哼唧唧地说水冻得他胃疼,你去给他兑来热水,他又说自己不渴了……你不断地告诉自己,秦琛正在戒断期,他非常难受,医生说他会坐立不安、反胃、焦虑、头晕……他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你为什么一直走来走去?”秦琛蜷成一团,哑着嗓子问,“你晃得我头好晕……”
你端着杯子站在原地,这是你第四次给他兑热水,这次你还加了蜂蜜,希望他能稍微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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