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和福建的几个老友联络,若当真有这么一天,我必充当讨袁先锋,到时,还要请同盟会各位多多指教。”
莫静姝插话说:“你们别一见面尽谈论这些。如如,郑大人现在还在京里吗?我们改天找个时间,也要登门拜访。”
郑如如一犹豫,韦春龄从旁说:“妈,你饶了她吧。她十四岁就离家出走了,到现在还没回去过呢。”
众人一愣,都有些尴尬。郑如如也不明白韦春龄的意图。
莫静姝先恢复过来,说:“好好的,怎么就离家出走了?难道是为了你加入同盟会的事?这点上,我们和郑大人倒有的好说。”
韦春龄抢在郑如如前面说:“不是为这个,是为了她逃婚。”
众人又受了一击。郑如如似乎察觉到朋友将有惊人之举,喝了口茶,索性默不作声地看起戏来。
韦春龄笑说:“都是我不好。妈和小姨昨日说物色了人选,要我去相亲,我一听吓坏了,便想去会中找一个人冒充我的未婚夫,糊弄过去。我是随便想想,谁知我的会中朋友们当了真,今天派来个人,认真冒充起我的未婚夫来。爹,妈,小姨,我这里给你们赔罪啦——我没能按你们的意愿长大成人,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我就是这样子的,我自己不觉得不好,以后也不会改。这一点,还请你们原谅。”
她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韦守中和两位莫夫人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韦守中一脸难堪,侧转了身子,不受她的礼。莫静姝则铁青了脸,等女儿一站起,便说:“郑公子不是郑尚书的儿子吗?”
韦春龄一愣:“她是郑铭记的孩子。”
“他结婚了没?”
“没。”
莫静姝勉强笑了笑:“婚姻大事,岂同儿戏?人家肯为你干这种事,对你也算用心。我们家和户部尚书家门当户对,当真结了这门亲事,我想,郑大人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韦春龄震惊地看着她母亲,她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他们永远只相信他们认可的,把其它当作呓语,像耳旁风一样忽略了。以往,韦春龄总是顺着他们,说归说,做归做,避免给自己找麻烦。但今天,她偏要当下刺头了。
韦春龄二话不说,走到郑如如身旁,一伸手,揭下她的帽子。郑如如一头秀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女人们惊叫起来。韦春龄大声说:“妈,难道你要我嫁个女人吗?”
莫静姝拍桌子而起,似要揍女儿,忽然一阵头晕,向后倒去。莫静兰忙伸手扶住她,让人去取嗅瓶。
韦守中连连摇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直喊“荒唐荒唐”,“作孽作孽”。
莫静兰忍泪埋怨韦春龄:“春儿,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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