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化了,连同她的勇气一起,不过她一直没有察觉。直到今天,她身临其境,才从心底里明白了,她已经不是自己心目中曾经憧憬的女孩了。凭她,是永远无法成为像韦春龄那样临危不惧、勇敢机敏的人的,她的表现,甚至连陌青丫头都不如。
她何止没有勇气,她也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关心时事。袁世凯刚刚遭受了一次暗杀,而她,对暗杀的目的和影响全不在意,她想的更多的,倒是徐妈的死。
被徐妈倒下时撞到的肩膀,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徐妈现在是她唯一能把握住的人了。徐妈一死,她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车子停在四合院前,那木失魂落魄地下了车。
院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的脚边放着两只箱子,看上去也有点精神恍惚。他听到动静,回头看到那木,顿时又惊又喜,又有点畏惧。
半晌,那人小声说:“你回来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问问你,能让我在你这儿借宿几天吗?”
车子已经走了,那木耳边却还听到马蹄飞踏、车轮辘辘的声响,吵得她心乱如麻,一个失控,就跑上去抱住韦景煊,大哭起来。
第65章 宗社党的最后回击
韦景煊和那木两个窝在四合院里,像两个船沉后漂流到孤岛的幸存者,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两个人谁也不会生火,冷了,就抱在一起取暖。
两个人谁也不会做饭,饿了,就煮一锅沸水,拿徐妈买的现成食材放进去,烫熟了往嘴里送。
他们靠着对方绕了太多的圈子,把自己绕出几层伤痛,一旦确定心意,便不愿再放开对方。其它事,都无关紧要。吃穿用度,满足最低生存需要便好。只有和对方紧密地贴合,竭尽全力地靠近,才是当下唯一要紧的事。
可惜梦再缠绵,终归要醒的。
韦景煊不知道自己看窗台上一盆圣诞红看了多久,他忽然意识到,以前韦春龄住这里时,没有这种花,那么这花也是之后住过的人留下的?
被子动了动,身边锦绣绸缎里钻出个小脑袋,白团子一样的脸上带着两团霞晕,鸽子般的黑眼珠水光潋滟,然而那人说出的话与春色荡漾的容貌不称,她说:“我饿了。”
韦景煊转过头,深情地在她嘟起的唇上吻了一下。
那木并不领情,等他一吻完,就说:“我真的饿了,我们还要在这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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