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牢牢的放在梓熙腰间,将她禁锢住,“痒。”梓熙解释道,白瑾墨不再轻啄她的背,安分的躺好。
“娘子,我还能叫你娘子,是吗?你原谅我了,是吗?”梓熙一阵沉默,白瑾墨又收紧了些手臂,“是的,答案是是的。”他有些置气的说道。梓熙在他怀中慢慢回过身,对上他墨色的眸子,黑夜里,她看不清白瑾墨的神情,梓熙伸手抚上白瑾墨的脸颊,指尖在他脸上描画着他的眉毛,顺着鼻梁向下缓缓移动,到唇上时被白瑾墨轻轻咬住,梓熙忙抽回手。
“瑾墨,我坦白和你讲,刚记起一切时,我的确是恨你,恨你杀害了我的至亲、屠了我的母族,我真的想把你碎尸万段。”白瑾墨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回避着梓熙的目光。“后来,我知道了这一切并非你主使,恨就莫名消失了,只留下怨和悔,怨与你结亲,悔与你相遇。”“对不起……”白瑾墨艰难的开口,坐起身来背对着梓熙,梓熙也随他坐起来。
“把你赶走后,我陷入了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偏执中,整日活在‘如果没有你’这个侥幸的假设中,自私的把一切归罪于你的出现,一厢情愿的怨你怪你,直到王兄提醒我,善恶对错是无法断定的,我才终于明白,这件事情的过错不全在你,如果我没有喜欢上你,就算我们相遇了,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我实在不该把一切的过错都丢给你。”梓熙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冷静理智的对白瑾墨缓缓说道。白瑾墨转身将梓熙揽在怀里,“不,错在我,在我。”
梓熙摇了摇头,继续道“若是你没有遇到我,你现在依旧是天族的三殿下,受万仙膜拜,受众生供奉。若没有我,你也不会与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更不会被各界传为嗜血狂魔。”白瑾墨收紧了臂弯,“我不在意,我只要你。”
“你以那种方式杀了绫织,血洗凌霄殿,又向白术宣战,都是在为我报仇吧,你在答应与绫织的婚事时,是不是就没打算活下去?”梓熙捧着白瑾墨的脸,让他直视着自己。“是,逸寒已回到你身边,他定会照顾好你,你所需要的只剩下报仇雪恨,连同我在内,都消失了才能还你清净。”
“那你如何能确定,我希望的是你死?”白瑾墨眉头跳了一下,“我以为你恨极了我,但后来我才发觉我错了,无论是你说想亲手了结了我,还是赶我走,你心里都是舍不得的。”白瑾墨没有告诉梓熙,那晚她在神魔之境喝得烂醉,他是在的,她没有看错,他真的在的。
“可是你还是那样做了。”“恩,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你流泪的人,包括我自己。”梓熙低下头,白瑾墨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梓熙才开口道,“瑾墨,我恨极了绫织,我很感激你替我父母族人报了仇,可是当我听说你分割她的尸体,我有些难以接受,非是我妇人之仁,只是我不想你因我变得残忍冷血,那样的你,我会怕。”“好,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白瑾墨连忙保证道。
“瑾墨,此生我不再会怨恨与你相遇,只是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想和你错过。”“我了解,我明白,你肯如此说,我已心满意足,往后余生,我定好生守在你身边,偿还我犯下的罪。”白瑾墨略微停顿了一下,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娘子,你签下的那份和离书已被我毁掉,你我仍是夫妻,今晚你只叫我瑾墨,你能……”“夫君。”梓熙不等他说完就叫出了口,白瑾墨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放下。
这一晚,他们两个几乎都没怎么睡,以至于当阿茶进来服侍梓熙洗漱时,他二人已经穿戴好坐在桌前了,阿茶见到白瑾墨出现在梓熙房间里,虽然心中又惊又喜,但还是十分规矩的行了礼,然后去膳房传了早膳。
梓熙今晨特意穿了件高领子的广袖衫,可是依旧掩盖不住她白皙脖颈间淡红色的印记,白瑾墨心疼的抚着,眼中满是愧疚,今早梓熙换衣服时,他清楚的看见,她的腰间有几块淡青色的痕迹。阿茶走后,梓熙又对着镜子看着脖子上的印记,她从来不知白瑾墨竟会如此这般,尽管从前她总是在他身下昏睡过去,可是早上醒来身上并没这些印记,而今早起来,除了皮肤上隐隐作痛的痕迹外,她的身上也十分酸痛,如同被谁打了一顿。“对不起,我……”白瑾墨跟在她身后,梓熙的脸发起烧来,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摇头。
梓熙这个样子是无法出去见人了,只好称病呆在房间里。梓熙本来让白瑾墨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养伤,可是他却不肯,坚持说在梓熙这里更容易养伤,梓熙也只好作罢。白瑾墨问起梓熙接下来的打算,梓熙将自己想去凡间寻找轩辕和瑶依的遗体的想法告诉了他,白瑾墨自然没有异议,二人商量着等有了沐渎的消息在动身。
提到沐渎,白瑾墨也没想到最后救自己性命的人竟是沐渎,他二人的恩恩怨怨本就千头万绪,如今更是理不清了,究竟是谁亏欠了谁,白瑾墨不想再计较,只希望能早日把他救回来。而梓熙此刻也只希望沐渎能平安回来,在她心里,沐渎始终是兄长,是她家的一份子。至于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白瑾墨和梓熙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再提,至少,不在和沐渎有关的话题里提,他们都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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