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琅尘单手支颐坐在首座上,宴屿站在参商殿中央仰首看着她,就像三万年前在邃殿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洪荒那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琅尘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扶手,语调平平,“你说,这会儿他应该看到了吧。”
“嗯。”宴屿应了一声。
“那他会怎么想,认为我再次背叛,还是你苦心经营?”说完琅尘轻然而笑,呢喃自语,“不管怎样,明天他都会来。”
宴屿有些担心,“你不怕他现在就出兵?”
“不会。”琅尘掷地有声,“我借了你的名义下了令,初六就是初六,魔卒一向死守军命,况且髃歧拼了命也会拦住他,明日午时,按计划行动,这一次绝不会再出意外了。”
宴屿沉默,双唇紧抿。
琅尘从怀中掏出那只海螺,摩挲端详了许久,眼中面上尽是不舍和遗憾,叹息道:“终究还是送不出去啊……”
罢了,他收不到也好,免得徒增烦恼。
琅尘笑笑,向宴屿随手一扔,道:“砸了吧,总之是没有用了。”
宴屿慌乱间接住,越发觉得这只海螺异常熟悉,定睛一看,才猛然想起好像在他把琅尘强行带回子烁宫的时候见她拿出来过。当时他还拿这只海螺威胁过她,扬言她若是再不吃饭他就把这海螺毁了,那时的琅尘可是破釜沉舟以命相抵要他交还,定当是极其珍视的东西,可眼下怎么会是这种态度?
宴屿思量一番,悄悄收起来了。
“回去吧,我累了。”
琅尘下了逐客令,闭上双眼靠到座背上。
宴屿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趁着这难得的时机痴痴地看着她,从上到下细细描摹,看在眼中,留在脑海,刻在心里。
及地墨发将她整个包裹,零星朝阳挤进窗棂,浅浅铺在她的脸上,身后是沉沉黑暗,二者在她的身上分出了一条明显的界限,朝阳努力地照耀,黑暗不得不被迫后撤。
暗夜终有时,微光遍天际。
最后,只听得一声浅浅的低叹扩散回响于空旷的大殿,红衣白发的身影早已离去。
待宴屿走远后,从墙角溜出一个人影,旋身就进了参商殿。
琅尘只觉一阵掌风呼啸而来,未及睁眼胸口便中了致命一击。一口鲜血“哗”就喷了出来,未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一掌,而这一次,手掌却是穿体而过。
淳霂怔忡地看着琅尘几乎透明的左肩和自己贯穿而过的手,瞪着双眼惊骇不已。琅尘艰难地撑住桌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抖如糠筛的手,从袖口里抓出药盒,抠了好久才终于打开,慌忙倒了一颗塞进嘴里。
淳霂一把抢了过来,她震惊地看着药盒里仅剩的两颗泛着银蓝光芒的丹药,一时呼吸凝滞,连自己是怎么发出的声音都不知道,“碎魂?!你怎么会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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