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
夜寰不再作声,这让琅尘心里七上八下的,偷偷抬眼看他,依旧空洞的眼睛,面色依旧,看不出喜怒,她一咬牙,不再故作规矩,直起身子几步到他身边,双手拉起他的袖子一个劲儿地晃。
“神君我知错了,我去子烁宫见到了杯铭,我好久没见他了,于是就聊过头了。”
她是绝不会告诉他自己在子烁宫陪了红尾雀三个时辰,更不会告诉他红尾雀的秘密。他是她喜欢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为了他背叛朋友,这点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抿了抿嘴,保证道:“神君放心,我以后决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要是再犯,要是再犯……嗯……”想了许多惩罚自己的方法,最后挑了个最最残忍的,眼一闭心一横,“就罚琅尘一天不许吃东西!”
一语毕,听得夜寰啼笑皆非。但又想起自己本打算等她回来一起去布星,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他只能自己先去天河。回来的时候垂星宫依旧空无一人,要是在八个月前,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是她毕竟来了,硬生生闯入他的生命,在他身边嬉笑吵闹,悄无声息地改着他。每次布星回宫,远远就能见到她出发前在宫门点的一直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就算再微弱,只要看到那点光他便会觉得很温暖,好像垂星宫也变得不那么死气沉沉。可是今天回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夜露打湿了衣摆,他竟觉得有些冷,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后来他想了想,才明白,这种感觉,便是他人对自己的那个形容——孤独。
他生来便在天河中游走,直到三千年前才渐渐有了灵识,那时的自己就是一个人,体会不到什么叫做孤独,什么叫做寒冷,直到今日,他才切身体验了一番,那感觉,委实不好。
他进了参商殿,也不点灯,就直直坐在首座上,她不在,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穹顶是她装饰的晶晶草,在夜里闪着微薄的光,他看着满目的闪烁,顿觉烦闷,甩手敛了那些碍眼的光。又等了一会,他越觉坐立不安,万一她不回来了怎么办?这个想法吓了他一跳,急忙起身准备去寻她,不成想这时那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他悄悄躲到柱后,看着她轻手轻脚地进来,眼珠轱辘一转,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后准备走人。她回来了,他心里便又满了起来,按下欣慰,之后冷声叫住了她。
过了好久琅尘都不见他有反应,睁开一只眼观察了一番,还是那么冷漠,她扁扁嘴,又晃了晃他的袖子。
“神君,你别生气了……”
夜寰低头,看她两个包子也和她一样泄了气垂哒哒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叹了一口气,琢磨了琢磨,不自然地握起她的手,柔声道:“下不为例。”
琅尘本还郁闷着,感受到包裹着她的手的冷意,还有略带了点情绪的口气,她猛地抬头看向夜寰,虽然如往日一般没有表情,但她却觉得不管是眼角还是嘴唇,都覆上了一层浅浅的温柔。
脑中猛然浮现宴屿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七魄不易生,冥然匿于行。”
冥然匿于行……而如今他的表现,不正是印证了这句话吗?
琅尘喜出望外,反握住他,脱口而出:“神君,你是在担心吗?”
这下换夜寰莫名其妙了,突然的不着边际的一句话,根本想不通她到底在想什么。琅尘脑中转得飞快,不等夜寰反应过来又抛了问题过来:“我晚回来了三刻钟,神君不去做事反而一直在参商殿里等我,是不是因为担心我?对我冷言冷语,是不是气我没按时回来?”
夜寰张张嘴,不知要怎么回答她。细细一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原来自己的行为,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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