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杏一点一点将药膏在她伤处铺开,尽管动作已经尽量轻柔,愿枝还是止不住痉挛。
“咚咚咚”仲云敲了敲马车窗框。
“马上就到驿站了,收拾一下。”
黄杏只能加快速度,奈何受伤面积不小,马车又晃,费了好大劲才赶在停车之前换好。
这驿站地处要道,交通三路,正是人多客满之时。
仲云去问时刚好还剩一间上房,看向薛远忱道:“您上去吧,属下们可以去东边的空地上去扎营。”
薛远忱没反对,转身之前又开口命人将愿枝抬到他的房间。
黄杏给愿枝打了地铺,又给她多加了两床被子。
晚间薛远忱洗漱过后,躺在床上。
屋子漆黑,月色清冷,从窗口倾泻到桌子上。
床下只能听到愿枝浅浅的呼吸声。
“是我对不起你。”薛远忱忽然开口道。
可语气就像今日吃米饭这样平淡。
愿枝没应,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话。
等了良久,薛远忱又开口,这次却换了个话题。
“那鱼雕挂坠是我姨娘的。”
“为何给我。”愿枝终于吐出句话来。
“当时想给便给了。”
见她又不吱声了,薛远忱接着道:
“你的卖身契在我撕了。”
“多谢二爷。”
薛远忱谈商时的舌灿莲花半点也使不出,好像在她面前天然矮了一头。
平时对奴仆就当成个玩意儿的态度更是拿不出。
憋着气,又急又快地道:
“爷睡觉了!莫要再说话。”说罢转过身去背对她。
愿枝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第二日一早,侍从们把行礼帐篷收好,愿枝被黄杏扶回马车。
薛远忱被昨日之事扰的失了眠,现下正是困倦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仲云清点好队伍,上前行礼道:
“二爷,昨日跑堂的告诉我东南方有条岔路,走那儿去广陵可省下一天时间,您看..?”
薛远忱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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